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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回:壬辰倭乱西讨东伐,朝鲜之役危若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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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对于明朝而言,朝鲜告急实出乎意料;明朝曾经遣使问说,贵国向为东国之强者,为何突然失陷于倭寇。同时也有使节表示,贵国既然求援怎么不曾提及几月几日那道沦陷、发生什么战役、损失多少兵马、将领有谁战死、臣子有谁死节等等……让朝鲜国王与诸臣一时惊惧,担心明朝怀疑他们与日本同谋,旨在假借向明朝求援引诱明军进入朝鲜歼灭之。当时也有福建海商,以到朝鲜经商时听闻的消息,回报朝廷说,朝鲜与日本同谋。。。
国王在得知此消息后,为了让明朝释疑,除了反复派出使臣外,也将日本威胁朝鲜的书信转呈明廷,以示绝无二心。与此同时,明兵部尚书石星也召见曾出访朝鲜,见过国王样貌之人,来辨别朝鲜国王的真假;辽东方面则有画师秘密画下国王的相貌以资辨别。
最终,明廷认定:“倭寇之图朝鲜,意实在我国大明,而我兵之救朝鲜实所以保明朝”,因而答应让李昖渡过鸭绿江寻求庇护,居住在明境辽东半岛的宽奠堡,同时出兵援助朝鲜。在明朝中央反复搜集情资与讨论之际,辽东已经在6月己亥日先派遣出宽奠堡副总兵都指挥佟养正率领8名飞骑传信先渡江到义州附近准备,分为5拨,每拨须奔驰百里,遇到紧急军情,迅速传递。恰有日本军部队屯住在江沙,发数百名骑兵举行操演,朝鲜大臣特地请明将前往侦查;明将观察后认为:“若只如此,天兵一来,可以剿灭。”
6月癸卯,随着明军的即将到来,明朝与朝鲜反复磋商的事宜开始集中在基本的事务上,首要需要解决的就是军粮问题,因为朝鲜无饷,所以明朝朝廷已经决定由中央直接拨饷给明军,同时也先赏赐朝鲜国王2万两银两。只是粮食转运不便,所以在明军的立场是希望朝鲜能够提供。
《宣祖实录》里在此段时间充满了国王与大臣之间关于军粮的讨论,本来预估在平壤有4万余石,在安州有20余石,可以供5000人15日食用,不过其后平壤沦陷,粮食尽归日军。后说嘉山有5到6百石的粮食,可以供2000士兵使用,却有说安州连1石粮食都没有。出现反复甚至矛盾的记载,可能来自于朝鲜中央当时仍然无法确定各地方的状况。地方官员很多因为避难都逃亡无踪,致使中央也无法知道地方的详情。。。
第一次平壤城之战正式打响:
6月15日参将戴朝弁与游击史儒开始率军渡江,根据《宣祖实录》纪载一共是有1029名士兵、马1093匹。在之前因为朝鲜使臣已经回报说明军分为两梯,首梯由初七日由史儒率领发兵,次梯则是初十日由王守官领兵发兵。明军将领认为必须等待全军到达后方可出兵;朝鲜方则基于救国心切的心理,
在明军第一梯一渡江后朝鲜方面随即催促出兵南下,同时也在军队管辖的问题上和明军将领发生争议。在丁末日原任参将郭梦征与游击王守官率领500军马渡江回辽东,隔日17日,两人又再度率军渡河回朝鲜,共率领506名士兵与马匹779匹,副总兵祖承训也同时率军到来,有军队1319名马匹1529匹。相加之后就可以得知,辽东第一次发兵时共出兵2348人、马匹2622匹,指挥官为副总兵祖承训,后勤调度则是由驻防在九连城的辽东总兵杨绍勋总理其事。
6月间朝鲜使节李德馨屡次上书明朝辽东巡抚郝杰,并在巡抚帐下日夜痛哭不走,辽东巡抚受其感动,遣副总兵祖承训率骑兵5000人渡鸭绿江救援朝鲜,与日军战于平壤城。但因天雨马蹄纷纷溃烂,加上祖承训不知善用骑兵之利,于7月17日黎明,以游击史儒、王守官等为先锋统军进迫平壤炮城,史儒率领千总马世龙、张国忠两官先入城,手斩敌首10级,
遭到鸟铳命中而亡。且黑田长晸、大友义统、立花宗茂等陆续北上进军来援小西行长,史儒、祖承训等军队被击败而溃散,一日之内败退过大定江,朝鲜急派兵曹参知沈喜寿往九连城,希望杨绍勋总兵能命令祖承训暂时留守在朝鲜境内,但其撤退过速,已经渡过鸭绿江。。。
祖承训副总兵在其后上呈给杨绍勋总兵的报告里面,提及了数个问题:
粮草不继,朝鲜无法提供足够的粮草够军队食用。军情不实,朝鲜情报指出平壤只有1000多名日军,实际交战后估计日军有上万人。(日军参战有小西行长、黑田长晸、大友义统、立花宗茂的部队。)
指挥权不专,朝鲜群臣一直希望明军能由朝鲜将领指挥,并且压迫明军在天时不利的情况下出兵。明军对朝鲜军缺乏信赖,祖承训副总兵指出同时去平壤的也有500名的朝鲜军,结果临交战时,400名朝鲜军先溃逃,剩下的100名则是与对方有所交谈。同时,明军多有遭弓箭射伤与射死,根据朝鲜的情报,日军只有铁炮与长剑,所以怀疑射箭的是朝鲜人。。。
经过朝鲜使臣的反复申辩,杨绍勋总兵后来接受了朝鲜的解释,也就是军情是由朝鲜的节度使提供的,可能侦查有误,关于射箭一事可能是因为朝鲜兵器落入倭军手中,或者是因为有朝鲜人遭到俘虏,才受到倭军指使。
不过朝鲜弓(角弓、复合反曲弓)和日本弓(竹制长弓,跟人差不多高)样子差异很大,箭术也有分别。应该是有朝鲜人被俘虏之后受日本军指使。。。
自从平壤兵败后,辽东军就等同是移交了此战争的主导权到中央兵部手里,在其后朝鲜使臣虽然数度拜见杨绍勋,或是其他游击、参将等等,请求再派兵进入朝鲜以壮士气,甚至说出派几百人声援都可以。不过,明朝已经另有战略规划;根据朝鲜《宣祖实录》的记载,
双方官员有如下对话:“……此贼非南方炮手不可制,欲调炮手及各样器械先到于此矣,待南兵一时前进……”,“……今则霖雨频数,道路泥泞…秋凉后方可发大军前进剿灭…偌大军留义州及你国…则你国粮料不敷,你国今且省了粮料,留备大军之用…发兵救援已有明旨,我明朝无有内外之别,宁有终始之异乎…”。此时明廷和辽东军已知日军并非仅朝鲜提供的情报中所称的数千兵马,便放弃短期内解决朝鲜动乱的目标,寻求长期作战的可能。
另一方面,明廷自7月起多次派遣游击沈惟敬到朝鲜,甚至远赴平壤与日军谈判,其目的即在于拖延时日以待大军集结;然而由于情报缺乏、补给不继,只能梯次陆续增兵。8月,明朝以兵部右侍郎宋应昌经略备倭军务,并诏天下督抚举将材;又于10月16日,命李如松总理蓟、辽、保定、山东军务,并充任防海御倭总兵官,其弟李如柏、李如梅为副总兵官,一同开赴朝鲜。
明朝从全国范围调集了4万精锐将士。这支军队的主要构成如下:辽东精骑1万;宣府、大同各选精骑8千;蓟镇、保定各选精锐步兵5千及名将沈有容;江浙步兵3千。四川副总兵刘铤率川军5千,做为后续部队向朝鲜进发。在1592年12月25日,总兵官李如松从宁夏胜利归辽后,尚不及休息即率军43000余人越过鸭绿江进入朝鲜。
9月甲子,朝鲜宣祖召见尹根寿与韩应寅讨论,沈惟敬只看到平壤的敌军人少,咸镜道的敌军更数倍于平壤,尹根寿转述说沈游击表示平壤光是看到的敌军就有1000人,其他分驻的人应当更多,尹根寿说侦探回报平壤军队只有900人,沈惟敬则说,此侦探所言不实应该斩首,预估需要7万人才可以攻陷平壤。至于朝鲜全境的日军人数讨论,可见《宣祖实录》载10月庚寅,宣祖召见多位备边司官员讨论,
其中有问说“…贼数几何?尹斗寿曰:“…贼自言32万云矣…”,这时尹根寿接着说,贼自己这样说,如果有8万人就可以迅速攻陷朝鲜,因为只有5万人,所以无法迅速战胜。李恒福回答,“我军杀死倭军几乎有1万人矣,如果倭军只剩下4万人,为何到处都有倭军呢?…”当时朝鲜并不能确定日军登陆的数量,这也造成明军估算出征兵力的困扰。
9月辛未,建州卫的女真人部族首领努尔哈赤在向明朝朝贡马匹的贸易后,听说日本军入侵朝鲜之事,并且得知日军加藤清正已率军渡过豆满图们江正入侵兀良哈的建州女真与海西女真,于派使臣马三非来朝鲜说:称建州卫部下有马军三、四万,步军四、五万人,皆精勇惯战,听说倭军入侵朝鲜,因为跟朝鲜唇齿相依,愿意出兵“征杀倭奴,报效皇朝”。经过朝鲜国王宣祖与大臣讨论后,认为努尔哈赤可能是想趁机联日本消灭海西女真,因此加以拒绝。
10月庚辰,朝鲜礼曹判书尹根寿等见明朝葛总兵,葛总兵私底下告诉他们说:“这次动员有关内蓟州、宣府、大同等处镇兵及南兵1万人共7万人,广宁、辽东等地镇兵6万人共13万人,……圣旨以为直杀到王京,如果让倭军今年逃走,则明年必当再次入侵,当使倭军片甲不还。”这就是明军一开始的用兵规划,希望能集结大军一次歼灭入侵的日本军,
只是事后才发现计划与实际有所出入。朝鲜大臣又问粮饷,葛总兵说:“鸭绿江以西车运,以东马运,并不需要使用贵国的钱粮。使臣又问说,那么沈游击的和谈之说,如何?如果真的和谈,小邦的痛就没有办法申张了。葛总兵回答:我不知道朝廷的意思,不过杨总兵说大军到了平壤,如果倭军束手哀求请降,那我们也只能接受。如果顽强抵抗,就将倭军一次杀光,哪里有不让你们满足心愿的道理!葛总兵的话就是倭军不投降的话,一定会让朝鲜人复仇的意思。”
明军首波渡江入援人数的朝鲜官方记载,10月壬子,朝鲜的备边司启曰:“天兵共计4万8005人,将领中军千把总还没有算在里面,一日粮每一名是1升5合,马匹2万6700匹,将领等官之马不在数内,每一匹日给料豆3升。以此计算,则4万8585人的粮食一天是720石,2个月则需要米4万3730石;马一日用豆801石,2个月需要豆4万860余石。……目前估计自义州至平壤,留谷之数大约有5万1488石,豆3万3127石……,抽西补东军粮可以支应50余日,马豆则似乎不足……。”
考量到朝鲜军粮缺乏,明军先锋暂时驻兵在辽东境内;根据《宣祖实录》纪载,先锋部队人数为6000人,其中有副总兵祖承训的蓟州镇兵2400人,和本来要派往建州卫的南军炮手600人,游击张奇功麾下3000人。至于总兵力则是号称10万人,实际派发在7万人。9月己未,敕使薛潘渡江到朝鲜晋见朝鲜国王做最后的协调,“…曰:天兵十许万方到,且千里馈运,事所未易,预以银来此换米,何如?…”,
这段是说千里运粮不是很简单,明朝想要带银两来此,然后现地买军粮,可以吗?国王是这样回答的:“…小邦土地偏小,人民贫瘠,且国俗不识货银之利,虽有银两,不得换米为军粮矣…”,一段话就等于告诉明朝大军必须要自带粮食,朝鲜的农业基本上是已经破产了。在同月的辛酉日也有如下纪载,辽东巡按命令林世禄询问朝鲜司谏院司谏李幼澄:“你国粮料可支几月?”答曰:“可支万兵一月。”又问:“一月之外做何计较?”答曰:“若除平壤之贼,则忠清、全罗亦可取用。”由此可知为了支应大军,平壤是首要战略目标。
万历二十一年正月初五日,明军进抵平壤城下,8日与小西行长的第一军团15000人战于平壤城;平壤城东有大同、长庆二门,南有芦门、含毯二门,西有普通、七星二门,北有密台门,有牡丹峰高耸,地形险要。李如松的部署如下:蓟镇游击吴惟忠率领步兵当先,辽东副总兵查大受率领骑兵居后,攻击北部要塞牡丹峰;中军杨元、右军张世爵领兵进攻城西七星门;左军李如柏(李成梁次子)、参将李芳春领兵进攻城西普通门;游击骆尚志与朝鲜将领兵使李隘、防御使金应瑞与祖承训率领明军乔装为朝鲜军麻痹日军,力攻城南芦门;主帅李如松督阵。
明军主力将进攻平壤的南、西、北三个方向,东面给日军留出退军路线。在12月底沈惟敬声称小西愿以大同江为界受封,于是明军定下计策宣称前来加封,小西直到明军开到城下才醒悟对方是来攻城的。七日攻城开始,祖承训率领的明军率先突破城南的芦门,接着含谈门、普通门、七星门、牡丹峰也相继被明军攻占,日军黑田长晸曾派黑田二十四将之一的久野重胜前往侦查,也被明军毒刀砍伤于翌日毒发身亡。。。
小西行长一看大势已去,率领残兵退守城北一隅风月楼,此时李如松军共斩首1200人。入夜,日军自东南方向突破,渡过大同江向汉城退却。沿途早有李如松部署的李宁和查大受伏兵等候,一阵掩杀,击毙日军360人。当时明军配有佛朗机炮、虎蹲炮、灭虏炮等等火炮数百门,日军火绳枪虽然略优于明军火铳,但日军却没有明军威力强大的火炮。朝鲜纪录“在距城5里许,诸炮一时齐发,声如天动,俄而花光烛天”,…“倭铳之声虽四面俱发,而声声各闻,天兵之炮如天崩地裂,犯之无不焦烂……”,
此战共歼灭日军一万余人,烧杀溺毙无数,逃散者不及总数的十分之一;明朝的《叙恢复平壤开城战功疏》记载:“我军阵亡七百九十六人,受伤一千四百九十二人”;日本的《日本战史》则称,平壤之役后,小西行长部减员11300余名,仅余6600人,减员近三分之二,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另一则日本史料称,第一军小西行长部,原有人数一万八千七百人,显存六千五百二十人。李如松凭此一战,威名远播明日朝三国。在收复平壤、开城之后,他开始进攻汉城
(参见《環遊尋美拾遺錄》第992回:平壤鏖战临危受命,辽李如松叱咤疆场)。
由李如松率领的明军在攻下平壤后,欲乘胜追击日军,先遣副总兵查大受与朝鲜将领高彦伯领骑兵数百侦查开城至王京之间的道路,正月廿五日(1593年2月26日)侦查先锋在碧蹄馆(位于首尔西北部的京畿道高阳市德阳区的碧蹄洞)南方砺石岭遭遇日军前野长康、加藤光泰率领侦察队百余人,双方交战互有伤亡。日方在损失约60骑后败退,查大受则退往碧蹄馆。
正月廿五日(2月26日),提督李如松得报后,以为日军如当地土民所说弃京城撤退,遂率领本部兵马骑兵3000余人从开城疾驰引援。
廿六日(2月27日)丑时,日军先锋队的立花宗茂,领3200名军兵率先占领砺石岭,派出森下钓云、十时惟由于砺石岭附近侦查到明军查大受所部,小放数发铁炮后回报本队。清晨7时许,立花军于树林中隐藏部队,仅立出少数军旗,以此“示弱”战术引诱查大受来攻,立花军先锋队的十时连久领500兵力,率内田统续、安田国继(讨取森兰丸之“明智三羽乌”之一)等将投枪、拔刀奋勇突击至北边的望客砚,却遭查大受麾下约3000兵力的包围,
中箭后(可能为李如梅所射之箭)的十时苦力支撑,由担任旗奉行的副将池边永晟代领部队,直到小野镇幸、米多比镇久所率领的第二阵800人前来接应后身亡,此时第二阵的户次统直骑马射箭连续射杀数十名明军。随后,立花宗茂与其弟高桥统增率本队2000从左方奇袭明军右翼,查大受退往北边的碧蹄馆。宗茂率亲兵800追击,此时池边永晟奋战战死。查大受则接应了驰援而来的李如松。此前哨战历经5小时,立花军转往碧蹄馆西南边的小丸山布阵休息,于望客砚接应小早川隆景等日军大部队。
据史记载,体察使右议晸兪泓驰启曰:“本月二十七日,李提督领兵发行,闻查副揔高彦伯,同往体探,适逢贼六七百名,斩获四百余级。”李如松得知先锋已经交战,迅速转为鹤翼之阵,在望客砚迎接查大受军势后于碧蹄馆重整军阵。此时已近中午时分,由小早川隆景、毛利元康、小早川秀包、吉川广家等率领的20000名日军先锋突然出现,并占领望客砚,后面还有由宇喜多秀家、黑田长晸率领的日军本队20000兵正在进军。
由于碧蹄馆地形狭隘,又多泥泞水田,不利骑兵行动。于是李如松且战且退,退往北方高阳市的出口惠阴岭,并急忙传令中军主力急速进兵。虽然明军先锋在开战初期成功击退了小早川隆景的左翼粟屋景雄所率3000人,但隆景右翼先锋井上景贞3000兵却反包夹了明军先锋。不过总体战况仍是明军占优。于此同时,立花宗茂领3000兵从日军左翼移动至明军右侧山上隐兵埋伏伺机出战,先命部将立花成家率铁炮队速射三回后,以“示强之计”突然立出多数军旗并击鸣战鼓,全军举起长枪拔刀反射日光令敌兵敝目,一举斩入突击进至明军本阵处。
立花军中其中一位金甲武将(安东常久)与李如松单挑时,被李如梅射杀,同时明军左翼也遭到毛利元康、小早川秀包、筑紫广门的突击,正面则被小早川隆景压制,明军顿时陷入了被围之势。李如柏、李宁、查大受、张世爵、方时辉、王问等明将皆亲自提刀奋战。其中,明将李有声为护卫李如松而遭到隆景部将井上景贞击杀,如松的亲卫队也战死80余人。而立花军中也有小野久八郎、小串成重、小野成幸战死,小早川秀包麾下也有八名家臣先后身亡。
不久小早川隆景派出吉川广家、宇喜多秀家(实则为其重臣户川达安所率)、黑田长晸率部对明军进行包围。两军从午后开战已逾6个小时。至黄昏时分,明军终于等到左协大将副总兵杨元率援军到来。杨元奋勇冲破日军包围,抢占李如松右方阵地,并和李宁的炮营共同发炮轰击日军,援护明军撤退。立花宗茂、宇喜多秀家派出部队猛烈追击至惠阴岭,立花一族之户次镇林在追击时奋勇战死。而小早川隆景则担忧明军撤退会设伏,劝追击的日军开始退兵。(《明史‧李如松传》、《日本战史‧朝鲜役》。)
两军从午后交战6个小时至黄昏,明朝纪载日军死亡超过8000人,朝鲜史则载两军各死伤5到6百人,部分日史记载明军参战人数为20000人,倭军斩首明军6000人。满清编写者则说“诸营上军籍,死亡殆二万”云云,占了当时明军入援朝鲜参战兵力的一半。都远远高于朝鲜史的记载,根据朝鲜宣祖实录所记,
明军投入战役人数当不超过5000人,当日军望见明军步兵抵达后随即撤退,可见明军投入战场兵力并不多。而朝鲜《宣祖实录》记载,此役之后,明军大势依然,应可确信二万之死亡云云系虚说。但是《神宗实录》中还记有“夫是役也大将仅以身免,倭何惧之有”。另外日军阵亡了很多有名有姓的“武将”,但是日本战国史的武将比率很高,即使在川中岛阵亡八千人中也有四十多个“武将”。。。
战后日军并未追击,反而退返王京,显示日军并未完全控制战场,此役应该并非大胜。但是李如松经此役后,因亲兵死伤甚重,加上明军北兵与南兵之争日烈,李如松以后就无意进取,先退开城,后又退往平壤。
之后日军于2月约2万兵力转攻京城西北方的幸州山城,朝鲜城将权栗以少数兵力大败日军,日将石田三成、吉川广家等负伤。2月,李如松改变策略,于3月初焚烧日军于龙山的粮仓粟数十万,逼使其撤退。4月19日,日军因为缺粮,被逼由汉城首尔撤退。5月四川参将刘𬘩率军五千赶赴援朝,并被任命为副总兵。
Jumbo Huang Notes: The Ōnin War (1467–1477), a conflict rooted in economic distress and brought on by a dispute over shogunal succession, is generally regarded as the onset of the Sengoku period. The \"eastern\" army of the Hosokawa family and its allies clashed with the \"western\" army of the Yamana. Fighting in and around Kyoto lasted for nearly 11 years, leaving the city almost completely destroyed. The conflict in Kyoto then spread to outlying provinces. The period culminated with a series of three warlords, Oda Nobunaga, Toyotomi Hideyoshi, and Tokugawa Ieyasu, who gradually unified Japan. After Tokugawa Ieyasu\'s final victory at the siege of Osaka in 1615,
Japan settled down into over two-hundred years of peace under the Tokugawa shogunate.After nearly a century of political instability and warfare, Japan was on the verge of unification by Oda Nobunaga, who had emerged from obscurity in the province of Owari (present-day Aichi Prefecture) to dominate central Japan. In 1582, Oda was assassinated by one of his generals, Akechi Mitsuhide, and allowed Toyotomi Hideyoshi the opportunity to establish himself as Oda\'s successor after rising through the ranks from ashigaru (footsoldier) to become one of Oda\'s most trusted generals.
Toyotomi eventually consolidated his control over the remaining daimyōs but ruled as Kampaku (Imperial Regent) as his common birth excluded him from the title of Sei-i Taishōgun. During his short reign as Kampaku, Toyotomi attempted two invasions of Korea. The first attempt, spanning from 1592 to 1596, was initially successful but suffered setbacks and ended in a stalemate. The second attempt began in 1597 but was less successful as the Koreans and their Ming Chinese allies were prepared from their first encounter. In 1598, Toyotomi called for retreat from Korea prior to his death.
第1099回:来势汹汹烧杀溺毙,李舜臣师陆海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