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旅游日记 行走皖南—八上黄山,挑战天都峰。

行走皖南—八上黄山,挑战天都峰。

2018年11月23日

路线

黄山南大门→慈光阁景观区 →(玉屏索道上行)→玉屏楼景观区(迎客松)→天都峰→从步道徒步下山→黄山南大门

时间

中午十一点从观止出发,十二点到南大门,一点索道上到玉屏站,两点在天都峰休息,用午餐,两点半开始下山,徒步6.0km,用时三小时

提醒

除了常规的鞋,装束之外,建议带登山杖和手套

发这篇时天都峰许已封山,上不去了,作为五年之后的游记参考恐意义不大,但仍然整理出来,作为记录,且期待明年开封的莲花峰,有了这一次的经历,相信一定可以挑战莲花峰。

在昨天《七上黄山》,看到一则留言:

“无限风光在险峰。十一次上黄山,但还是看不够,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时段,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天气,不同的心境,黄山的景致都会千变万化,各有妙处。只要身体适应,还会继续黄山之旅。”

这就是黄山,看不够,看不厌,道不尽的黄山。

“任他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且跟随我的文字一起登顶天都峰。

接下来将时间倒回到2018年11月23日中午十一点。

为何是中午,略做交代。

前一天去黄山,不巧遇到天都峰封山,距12月1日不过几日,估计这一封当不会再开。虽暗自遗憾,但也只能如此。

周五忙了一上午(孩子们第二天出游),时近中午(11:00)问昨天一起爬山的冰姐要不要一起吃饭,回:

“天都峰开了,准备一个人自驾去爬山”。

“一个人”?

“是”。

“那不行,你一个人不放心,我们陪你一起去”。

十分钟后,观止门口集合,“童姥三人行”,直奔黄山南大门而去。

无需收拾,昨天登山时带的包还在,尚未清理,包括剩的点心零食,凑合对付一下午餐。

十二点到了南门停车场,在紧邻大巴中转站的饭店门口停车,20元停车费,倒比对面的停车场省了一半。

接下来应该都熟悉了,乘坐大巴到慈光阁,上索道。

十二点半左右已到迎客松风景区,迎客松前仍然游人如织。

见缝插针拍了一张照片,正是中午,阳光在南,倒比前一天早上九点,阳光在东的背光照,要好的多。

想想回头已不走此道,便又跑到对面,送客松前留个影,若是此树有记忆,当说:“咦?怎么又见到你们?”

只相隔一天,黄山又换作另一副景,应了“变幻莫测”这四个字。

云海没了,山峦尽现,层层叠叠,不尽数矣。

一道天际线如幕墙在遥远视线所及的最远处拉起,如背景,如画布,无不提醒着脚踏之处已在群峰之巅。

俯视脚下,清晰可见,不再有厚厚的白云遮蔽。

玉屏峰上的景观前有巨石如平台,左有青狮石、迎客松;右有白象石、立雪台。

清人汪土宏有诗赞曰:

“玉屏峙霄汉,鸟道度松门。昨日登临处,诸峰展底存;云今甘在下,嶂出尔何尊。极目无穷尽,空青抹一痕。”

峰壁刻有毛泽东“江山如此多娇”和朱德“风景如画”的手迹,狮石上刘伯承题《与皖南抗日诸老同志游黄山》的诗篇,又有“一览众山小”、“黄山第一处”、“云海大千”、“宇宙大观”、“别有天”、“佛陀境”等石刻,气势磅礴。

过了迎客松风景区,有个路牌指示,天都峰。

顺便一提,这儿也有一条步道,不坐索道上玉屏,当从此道上来。

索道上山,“长索牵锦绣,凌空上玉屏”,但此刻仍需下玉屏峰,才能前往天都。

站在高处往下看,巨大的石头压在左右山体之上,形成通道,再由人工凿成石阶,一级级上上下下。

石阶宽敞,并无一丝危险,但仍需级级踏过。

发此两张照片,为了说明:索道建在玉屏峰,索道的终点玉屏站,若走步道尚有选择,是到玉屏或是天都具体哪一座山峰,但索道只可在此乘坐。

在登顶天都峰后,若是仍坐索道下山,便要明白如今一级级向下的台阶转而成为向上的挑战。

这也是后来天都峰登顶之后选择真接从天都峰后山下山的原因之一。

下了玉屏景区,回首望北,三座参差不齐的小石峰相拥而立。

峰巅似剑,峰上有奇松挺拔,形态不一,喻为神话中的蓬莱仙境,取名“蓬莱三岛”。

大多山道在山体之间辟出,不知是自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走近看棵棵黄山松,不管大小,或年代长短,皆石头缝里扎根,石壁上探出身形。

山体一面阴,一面阳,山阴处遍长青苔,台阶时有冻冰湿滑,需小心才是。

黄山,用得最多一词便是“观止”,语出《左传·襄公二十九年》:“ 吴公札来聘,见舞《韶箾》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於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

徐霞客游览黄山后借来一用:“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叹为观止”的黄山,此后更被演绎为“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被众人被熟知。

下至玉屏峰,站在天都峰下,仰望。

天都峰,西对莲花峰,东连钵盂峰,海拔1810米。古称“群仙所都”,意为天上都会。

为第四纪冰川形成的角锋,峰体拔地摩天,险峭峻奇,高度虽不及莲花峰和光明顶,但卓立地表,在黄山群峰中,最为雄伟壮丽,因其险峻堪称“黄山第一峰”。

有人说,“不登天都峰,等于一场空”。

以前天都峰无路可登,“何年白日骑鸾鹤,踏碎天都峰上云”,能够登上天都峰者寥寥无几,唐代释岛云,慕东国僧掷钵神异,来游黄山,成为有记载的登天都峰第一人。

后人凿石,装置石柱、铁链扶栏,方有了上山之路。

只是这“路”,抬头望,直上云霄。

说实话,原先的壮志凌云,待真正站在山脚这一刻,心里是暗暗打鼓的,能不能上得去,上去了又如何才能下来。且中午才决定上山,这时已是下午一点,尚未吃饭,没有太多的时间休息,不管是上下还是之后的下山,都得一路马不停蹄。

忐忑不安中,跟原先准备一个人上山的冰姐说,“我们若上不去,你就自个上去,不必管我们,我们俩不能拖你后腿”。

“这是说什么话,到了天都峰下,哪有不上去之理,三个人一道来的,也要三个人一起上。”(特感激她当时的鼓励,心生犹豫时多一份鼓励加油,多一份胜利的希望。)

但,同时,还是一再提醒,要量力而行,登顶之前,仍需做到心里有数,准备索道还是步行,时间及体力,挑战不等于无知无畏。

上!三人同来,三人同上,当下再无犹豫,稍作休息,将手机放入包中,取出登山杖(之前一程中皆无需用上),戴上手套,开始登顶。

右手侧有块“戒碑”,且读一读上面的文字:

“1972年12月8日中午,芜湖游客王某在黄山天都峰游玩时,随手将未燃尽的烟蒂扔下山崖枯枝落叶处,酿成大火,周围农民、工人、战士等1000多人闻讯赶赴火场,奋力扑救14个小时才将大火扑灭。

山火无情,4000多株黄山松、400余株黄山杜鹃被毁。天都峰面向玉屏峰脚的这一面,数千棵松树,只剩下枯干残枝无言地望着天空。”

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在天都峰脚竖立一块“戒碑”示警登山者引以为戒。

“不以恶小而不为”,再次警示。

此登峰梯道长3里,1564级台阶,194个石栏干和600米铁索。

1564—600,一级一级而上,一米一米提升,短短的3里,若是放到平路,简直易如反掌,在这1800之高度,绝壁之侧,不亲自尝试,无法体会。

有绳索确实安全得到了极大的保障,但山顶时有未完全融化的冰,台阶湿滑,下山之人也时在提醒,有冰,注意脚下。

想来有意思,跟光明顶上互相抢最佳摄影点的截然不同,在天都峰,虽都不认识,但都心心相惜,或许在这一时刻,大家都认同了对方之勇气:“英雄”。

登山时无法拍照,待走到中间不多的几个平台时,方停下脚步,留影纪念。

来来来,手持登山杖,遥指天际线,“雄姿英发”,一抒豪情。

登山时,不必多想,只看脚下,多走一步,离山顶便近了一步,一开始还不时问问下山之人,到山顶还有多远,还有多久,两三次后,便也不问了,一步不停地走,便是。

待走到上面一层平台时,钻过山洞,来到“鲫鱼背”。

这是一段长10余米,宽仅1米的通道,两侧是千仞悬崖,深邃莫测,其形颇似出没于波涛之中的鱼之背,故名。

峰高风急,站在“鲫鱼背”上,愈加猛烈,看到两侧栏杆外崖体上时有围巾吹落,一手护着帽子急急越背而过。

远眺,云山相接,天际一线,俯瞰群山,千峰竞秀。

“任他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不到天都说不出它之美,到了天都,无法表述眼前所见,心中所感,还是借古人的诗,聊以舒怀:

“盘空千万份,险若上丹梯;

调入天都里,回看鸟道低。

他山青点点,远水白凄凄;

欲下前峰瞑,岩间宿锦鸡。”

钻过仙人把洞门、越过鲫鱼背、踏上天桥,近赏峰上奇观,黄山松自不必提,形态各异,石,屹立千年,如松鼠跳天都,似童子拜观音,又有金鸡叫天门,二僧朝佛,说什么便像什么。

峰顶平如掌,刻有“登峰造极”。屹立山顶,雄视远方,这一刻,无以言表,“山高我为峰”。

铁链上一把把锈迹斑斑的同心锁是曾经登顶之人立下的誓言: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时,近下午两点,一边稍作休息,一边用午餐。

转至后山侧,有一处石刻的路牌,往半山寺方向有步道,想想再下天都,再上玉屏之台阶,几于犹豫,一致通过:步行下山。

说来,登山两个小时,之后步行下山三个小时,在山顶不过十分钟,也许会有人说:“傻”,上来又下去,有何意义。

说不清,也许登顶的这十分钟就是意义。

不登顶,无法体会,登了顶,铭记于心。

人这一辈子,难道不也是一次次登顶吗?

这块平坦的巨石,如今我踏过它身边,当后来步道下山时,再仰望,隐约中还看到它的身形,探出山体之外,俯视目送我们下山。

换个角度看看,像鸭舌帽,象鹰嘴。

最后一次,再站在平台上,望一眼群山,天际线,天都峰,我来过了。

告别天都峰,开始下山。

前半段下山路几乎都是钻山洞而过。

大多时仅容一人过,几呈九十度角,直上直下,一边惊呼太陡,一面往好处想,这样也好,省路,下得快。

山洞中光线暗,即便是太阳明晃晃地照着,但在洞中穿行,仍阴森森,两边岩石清晰地凿痕,历历在目,由不得不惊叹,不管是古人,还是后来者,敬佩这些“开路先峰”。

以前上过黄山六次,不管南门还是北门,皆是索道,天经地意地认为,“无限风光在险峰”,最美的景自当在高峰,此言虽没错,却不全面,古道也有古道之美,不再借助现代技术之便利,徒步虽是对体力的挑战,但也见识如此险峻的山峰,古人如何登顶,穿越时空之感。

这一段象不象鲨鱼的牙齿。

正常的下行已没办法做到,后退着,一步步倒退着下来。

不时碰到上山的人,交换一下路程,我们从上而下告知,距山顶多远,他们从下而上,再告知我们到山脚还有多长路程。

但说来,下山还是比上山容易,佩服徒步登山之勇士。故尔走到后来,我们距山脚越来越近时,仍不时碰到登山者,不免为他们担心,何时才能到啊?

也有碰到象我们这样连续两天爬黄山的人,多是年轻的小伙子,因黄山门票三天有效,估计是慕名而来,玩上三天,游遍黄山,从南到北又到西,几乎走遍主要景点,心生佩服。

许多山道只能容一人通行,先上后下,或是先下后上,好在,“会车”并不多,不似光明顶上那番拥挤,旅游团的人基本不上天都峰,游人少了许多。

过了半山寺,山路过半,接下来的一程是普通的下山路,宽宽的台阶,天色渐黑,一路几乎是小跑着下了山。

在下山途中,看到有体力不支或是膝盖受伤的,一步一趋,甚至已有倒退着往下爬。两只手已磨出泡。

不时如何帮忙,急急中将自已的手套脱下,送与她们(都是女孩子,且不止看到一个),所能做的也只能如此,送与手套,不至于手掌受伤过重。

天都峰的步道,不似云谷那边,还能见到工作人员,尚可找到抬轿下去,这边或是游人太少,或根本无法抬轿,一切一切只能靠自已一步步走下去。

天渐渐黑,待下过一段台阶,转了弯,已不见女孩倒退着下爬的身影,但如同刻在心里,一直心生惦记,她,她们,何时能下山,一路相伴的只有隐隐约约的灯光,潺潺的流水,还有越来越冷的气温。

甩甩头,不去想她们了,加紧下山吧,又是一个六公里,三小时,前一日的体力还不曾恢复,也算是挑战了。

快到山脚时,看巨大的石壁上有字,看不真切,远远地拍下照片,待放大,还是看不清,山上山下见到那么多不同时期的磨崖石刻,刻什么已不重要,如何刻上去才称奇。

当最后走下山,天完全黑了,赶上中转的大巴(再次提醒:大巴最后一班七点),回南大门取车。

坐在大巴之上,仍掂记着,之前送她手套的女孩,何时能到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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