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华摄影 每年的农历十二月初八，是腊八节。人们在这一天会祭祀祖先或神灵，祈求来年的丰收吉祥。喝腊八粥，也是过节的一种传统，用八样食材加大米熬成的香喷喷的腊八粥，是冬日里的一股温暖。可你知道吗？在江西婺源的篁岭古村，腊八粥的食材没有固定的八样，过腊八节还有其它的风俗。
篁岭，是以晒秋文化而闻名的一个古村。每年的秋季，当地人会把收获的谷物、素菜等放在自家的屋檐、窗台前晾晒，从而形成了非常养眼的“篁岭晒秋”美景。大部分人兴许会问，那些晾晒干了食材，是派什么用场的？当然，好多晾晒的谷物，以前就是当地人全年的口粮，但其中有些食材，会等到腊八节的那天，用来熬制腊八粥。
在婺源，腊八粥其实并不叫“腊八粥”，当地人称之为“米糊”。这个米糊，并非是儿童吃的那种米糊，而是熬成糊状的食物，类似粥，只不过比稀粥来的稠一点。在古徽州地区，饮食上讲究“无荤不蒸、无素不糊”，就是所有的荤菜，都可以上蒸笼蒸熟后吃，而所有的素食，一定可以是烧成糊状来食用。腊八粥之所以被称之为‘米糊’，起源大概就是如此。
昔日，篁岭古村的许多人家，到了腊八这天的清晨，会取那些晾晒干了的豆角、菜干、笋干、红薯干等，配上黄豆、花生等，条件好的人家会放上一些猪油，然后把它们混合在一起，上灶烧成米糊状。等家里人全部起床后，围坐在一起吃米糊。如果谁家在米糊中投放的食材品种多，那么预示着来年会有一个齐全的丰收年。用篁岭的本地语言来解释：腊八吃齐了，来年才会齐全和美满。
在所有的腊八食材中，许多东西是家庭主妇随机加入的，但有一样食材却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长豆干。因为在篁岭的习俗中，长长的豆干，意味着“祈福长寿”，而且最长的豆干一定要给到长辈。所以，昔日的农户，几乎每家的田地里，都会栽种些长豆。到秋季，几乎家家都会把收获的长豆煮熟后拿出去晾晒，那是为了腊八那天当食材用。
所以从前的篁岭，腊八粥里的食材不仅仅只有八样，而是越多越好，“齐全”跟“圆满”是非常吉利的。即便到了现今，依旧有人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熬制腊八粥。只不过现今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吃也开始讲究了。比如现在常见的腊八粥，会精选八样好的食材，像花生。莲心、桂圆、核桃、红枣、栗子、百合、桔脯等八样，成了首选的腊八粥食材。
在篁岭，还有向乡邻赠送腊八粥的习俗。这户人家煮好粥后，会盛上一大碗，然后用提篮装着，向自家的左右乡邻送去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邻居在收到粥，为了表示谢意，会反过来赠送一些自家做的糕点。收下腊八粥是表示新年即将开始，乡里乡亲要多走动了；而赠送的糕点，是祝愿自己的邻居，在新的一年里可以步步高。
过了腊八就是年，从腊八这天开始，篁岭人就开始过大年了。腊八这天，吃完米糊之后，每户人家要开始包“四角棕”，这种粽子比南方人常吃的端午粽小很多。因为在婺源，端午节是不吃粽子，只有在新春佳节时，全家人都团圆的时刻，才会一起坐下来吃粽子。
家庭主妇会把采购回来的鱼肉鸡鸭，预先腌制好，然后在腊八节这天拿出来挂在墙头，让那风自然晾干。等新年里家中来客人时，随手从墙头取下一样，下灶头就能烧出几个菜来招待客人。虽说现今家家户户都有冰箱，但篁岭人还是喜欢吃自己腌制的咸鱼咸肉，因为它们烧熟后确实很香。
诗人杜甫曾经在腊八节这天感慨道；腊日常年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冬季的腊八节，喝上一碗腊八粥，兴许可以让你感受到温暖，要是你正好来篁岭，喝一碗“腊八米糊”，感受一下篁岭古村的乡愁。作者简介：陆建华摄影（摄影师、旅行家、自媒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