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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皖南—九上黄山看雪景。

2018年12月11日

这一篇是目前最难写的,怕文笔拙劣,无法描述出胜景,恐像机拍下来的照片不如目之所及,辜负了雪黄山的盛情。

徐霞客早有所言:“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在这之前,八上黄山,即便登顶天都峰,看到云海,天际线,皆无其他感慨,只是认同,但在第九次上了黄山,看到雪景之后,需改上一改。

“看黄山雪景,观止矣”。

—再高超的文字技巧和精湛的摄影技术皆不能代替亲眼所见的感受,无法倾吐站在一千八百米高度时,面对雪黄山的一声惊叹 。

但作为一次游记,仍忠实地记录下来,遂成此篇:九上黄山看雪景。

先说一下路线。

从太平湖出发,导航至北大门,用时五十分钟(盘山路雪天慢,比平时多了近十分钟),北门太平缆车上下,山上游览时间六个小时。

路线:北门-太平索道上丹霞站-光明顶-白鹅岭-始信峰-北海-丹霞站索道下-北门。

时间得从前一天说起,12月7日,是个周五,照例搭乘班车到了太平湖。

阳历的12月7日,阴历的十一月初一,“大雪”节气:“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矣。”

仿佛为了配合节气的到来。夜间,果然下起了雪,起初只是雨夹雪,雪未及落地便化了,之后气温渐低,雨终于让了步,雪渐大,渐密,似鹅毛,似飞絮,洋洋洒洒下了一昼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天阴阴的,看窗外,虽落了雪,但地面积雪不多,得知黄山上昨夜也下了雪,且这会儿还在下。

黄山上有雪?去黄山好多次,至今没有看过雪景,没有时间犹豫,调好课,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就这么成行了。

五十分钟之后来到了黄山北门,时间正指向早晨八点半。

原先早习惯了的长长如蛇行的缆车排队道上空无一人,从景交到索道,似乎是提前做好安排,清了场,畅通而上。

当踏进缆车,仍暗自忐忑,山上冷吗?路好走吗?结冰了吗?滑吗?危险吗?最关键山上是怎样的一幅场景等着我们。

隔着车窗什么也看不见,许是山中雾气太重,许是轿厢内的热气遮挡了视线,好在时间不长,十多分钟后,缆车停了,丹霞站到了。

在缆车上行的十多分钟里,同行的另一帮驴友徒步上山,这儿略作下交待:

北门步行上山,上山走到光明顶约三个小时,下山两小时左右。

徒步自是与缆车上下不同,以后挑战徒步时再详述,此篇仅摘选几张照片一窥豪情和未曾领略到的胜景。

替代两小时的徒步(北门到北海)是十五分钟的缆车。

才出站,不及看到其他,迎面的几棵黄山松已与平日里迥然不同。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陈毅终是一员将军,称颂大雪重压下的伟岸挺立,却没有写出松之美。更何况这是黄山松,海拔六百米以上生长,花岗岩的石缝中扎根。

或在峰顶、或悬崖峭壁、或身处深壑幽谷,个个生机勃勃。每一棵黄山松尽力向空中平铺伸展,朴实、稳健而雄浑,皑皑白雪之下,更显肃穆和庄严。如乔装的部队,只待一声令下,集结成列,拔营而行。

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将呼之欲出“不虚此行”之感慨强行咽下,漫漫登山路刚刚开始,套上钉鞋,向光明顶拾级而上。

原是一场不期而遇的初雪,游人稀少,台阶上鲜有脚印,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

“银装素裹”,没有比这四个字更合适的词语;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没有比这一句更有气势的表达,不是北国,胜似北国。

雪还在下,起初是雪籽,打在身上,落在树上,细细簌簌,如窃窃私语。

望进山谷,一片雾色蒙胧中,无物无影,莫非有谁暗地里藏着身形,低语责怪,谁来惊扰了他们。

是我,我们。

走到啸谷亭,凭栏而立,面对山谷,一声长啸:黄山,我们又来了。

层峦叠嶂,云海翻腾,遥遥在望的天际线,每一次,每一次都难以忘怀,而这一次,又何曾有幸,得你如此厚爱,换了另一副胜景于前。

是层峦也是云海,是雪中的层峦,雾中的云海。

是黑白世界,冰天雪地。是凝固的美,让人窒息。

若非亲眼见过,无法想象,同样的山,树,云,天,可以如此变幻,组合成另一幅模样。

大自然,早已超出我们的想象,让人啧啧赞叹。

离开啸谷亭,走到行知亭中,远眺飞来石。

飞来石,女娲补天的石头悄然坠落山腰处,守在光明顶的前面,等候。

是鼓励,不远了,再有百米之遥便是光明顶,加油继续。

是诱惑,无论怎样的艰险挡不住攀爬的脚步。

再上飞来石,只为更上一层楼,极目远眺。

雪,皑皑地积着;山,层层地叠着,隐隐约约,雾时大时小,飘忽着,山尖微露。

所有的颜色皆已褪尽,只剩黑白,白的是雪,黑的是山,远处,云天一色,已不分天地,浑然一体。

不是仙境,胜似仙境,无法绘制的胜景。是纳尼亚传奇中魔幻的世界,是魔戒里精灵的领地。

无以抒怀,耳际传来李白的一声长叹 :

“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白对月,我对雪。

月,月月明;雪,时时景;但如此雪黄山,不常观矣。不比金庸笔下之豪杰,“饮到情酣处,清风舞宝刀”,我且执杖饮雪山。

下飞来石,继续前行,光明顶已在望。

光明顶,海拔1860米,黄山第二高峰。每每爬黄山,皆上光明顶。

“所谓三十六峰者,骈列舒张,横绝天表,众岫叠岭,效奇献秀,尽在一览”。

今日浩渺的云雾之中,唯莲花峰,鳌鱼峰,天都峰,傲然屹立,凸显于云海之上。

天都,鳌鱼皆已踏足,遥指莲花,只待月余开封,定来与你相会,登顶。

雾又起,雪渐大,与徒步上来的一行人汇合,修整之后,抓紧时间,离开光明顶,向始信峰前行。

“岂有此理,说也不信;真正妙绝,到此方知”。

—到了此峰,始信徐霞客所言不虚。

这一程原已走过多次,“妙笔生花”,“石笋矼”,还有“十八罗汉朝南海”,“姜太公钓鱼”,在雪中一一寻找,惟妙惟肖。

黑虎松,团结松,竖琴松,接引松......棵棵皆高大苍劲,冠盖如伞,气势雄伟,各有丰姿。

雪黄山,又何止胜在一个雪字,时缓时急的雪,时有时无的雾,雾起处平添一种变换。

才惊呼,看,这山像不像一座岛,回首欲指与同伴,咦,哪儿了,捉迷藏一般,遁入云海不见。

同一处,不同时,千变万化。

在黄山上工作,一路带着我们前行的“羊草”大哥说,“天晴时,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那时的雪景更美,“须晴日,更妖娆”。

离始信峰,到北海,一路下山无话,若放以前,此篇当可收尾。

但此行,还得记上最后一程,“下山”。

四点左右,坐索道搭乘景交下来到达北门停车场时,车已被大雪冻住,浇了热水方打开车门,一顿忙碌勉强清除掉车窗上的积雪,更危险的一段还在等着我们:下山。

因临时起意,车上没有配防滑链,这一程盘山路能否安全下去,成了每一个人心中所想却不敢说出来的话,挂一档,慢慢开,不加油门,不踩刹车,跟着路上的车印小心翼翼地前行。

这一程下山,车上几无人说话,没有看究竟用了多长时间,转过几道弯,直至远远看到北门的牌坊时,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终于下来了。

这时,车内才有了声音,“我们下山了。”

感谢冰姐,感谢羊草大哥一路指引,感谢忠哥的组织,感谢许老师的照片,还有同行的伙伴。

以前觉得旅行是一个人的事,游记是独立完成的作业,这几次跟户外,特别是这一次雪黄山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旅行不仅仅是看风景,同行的人相互鼓励支持走完全程,也是旅行的一部分。

当大自然将之最美最壮丽的一面呈现在面前时,我们唯有欣赏,感叹,并因此心存洁净,与之相融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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