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日,元旦假期的第一天,一大早,我从昆山南站坐大巴到无锡站,到了无锡之后,先是前往我提前在携程网上预订的酒店,办理好入住,放下背囊,马上乘车抵达锡惠名胜景区,我计划游览的第一个景点就是惠山古镇。到了江南,不能不看古镇;来到无锡,不能不看惠山古镇,一般来说,江南的古镇大部分都是以小桥流水人家为特色,而无锡的惠山古镇则是以众多的祠堂群而闻名于世,号称无锡历史文化的露天博物馆,惠山古镇祠堂群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惠山古镇已被纳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录名单。惠山古镇是探胜访迹、寻根文化体验互动、凭吊先贤道德哲理、了解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丰富内涵之源的绝佳之地。
惠山古镇历史悠久,古迹众多,文化底蕴丰厚,文化遗存及历史性建筑比比皆是,并有国家、省级和市级文物保护单位25处。惠山古镇已发现118处历代祠堂建筑和重要遗迹,汇集了自唐代至民国时期的80个姓氏,180个历史名人及其家族的荣光。其数量之多、密度之高、类别之全、风貌之古朴,为国内所罕见.引起社会各界的极大关注和参与兴趣感。惠山祠堂中的华孝子祠、至德祠、尤文简公祠、钱武肃王祠、淮湘昭忠祠、留耕草堂、顾洞阳祠、王武愍公祠、陆宣公祠、杨藕芳祠等10座祠堂为全国文物保护重点祠堂建筑。尘封隐迹半个多世纪的“拜石山房记”、“东壁碑”、“西壁碑”、“浴日泉”一大批等珍贵石刻文物、古迹也在修复中得到保护和恢复。除重点祠堂外,惠山古镇还对57座祠堂进行了修复和恢复。恢复牌坊16座,牌楼一座。增建绣嶂阁一座。康熙“山色溪光”景观墙一座。
无锡惠山古镇位于无锡市西、锡山与惠山的东北坡麓,古镇的文化底蕴丰厚,大运河支流惠山浜直达古镇腹地,地理位置独特,自然环境优美,两岸历史文物林立,人文荟萃,古祠堂群密集分布,是无锡老街坊风貌保存完好的唯一街区,又是无锡地名的发源地“无锡锡山山无锡”。广场正中,建有大型标志性建筑照壁一座。正面镶有集朱熹墨宝而成的“惠山古镇”四个大字,每字1.6米见方,字体刚毅雄特、沉深古雅。其中一气呵成的“惠”字,细观竟有“十里连心”的含义,从中反映出古代儒家中庸、和谐的思想意境。照壁的反面,贴有出自《惠山古今考》卷首的“九龙山胜迹图”。此图画于明万历年间,线描手法,将惠山及古镇山色景物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惠山老街的街口竖立一块石碑横额,正面砖刻“五里香塍”四字,晚清窦承焯书,在古代有这样一个老民谣“惠山街,五里长,踏花归,鞋底香”,现在走在老街上,依稀还能嗅到花的香味。惠山古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500多年前的南朝,当时的文学家江淹曾在惠山写了首古风《无锡县历山集》,历山是惠山在南朝时的名称,集指集市、集镇。这时的惠山集镇已经非常热闹了。背面篆书“九峰翠嶂”,系邵宝八世族孙涵初所书,碑立于清咸丰六年。五里香塍,原为无锡西门至惠山的一条大道。1976年,京杭运河无锡段改道,五里香塍已被湮废,近惠山一段建成林荫大道,称惠山直街,街上保持着江南民居老屋,经销惠山泥人的店铺林立,龙头下有惠山泥人博物馆,宝善桥有惠山泥人厂,街上有张巡庙。
张中丞庙供奉的是在雎阳保卫战中牺牲的张巡,无锡人又把他叫做“张大老爷”。主要祀奉唐御史中丞张巡年,配祀睢阳太守许远。“安史之乱”时,唐开元末年进士出身的真源令张巡,起兵雍丘(今河南商丘),协同太守许远率军御敌,远死守有江淮屏障之称的睢阳,与围城的安禄山、尹子奇部激战数月,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但善出奇兵、每战辄克,以万名疲弊之卒抵御叛军十余万之众,坚守十月直至城破战死。死后追封通真三太子、司马圣王。许远被执送洛阳,不屈遇害。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有《张巡传》记其事:“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
由于张巡等血战睢阳,阻遏贼势南犯江淮,为郭子仪、李光弼部收复失地,争取到战略时机,故江南一带,多有纪念张巡的祠庙建筑。古人有联赞张、许:“国士无双双国士,忠臣不贰贰忠臣。”堪称妙对。照壁上还有清同治年间的巨匾所制的“精忠贯日”四个大字,以表彰张巡、许远的精忠报国之心。张中丞庙的主体建筑依山势而建,巍峨堂皇,气势恢弘,为无锡市保存较完整的古建筑群之一。大殿内有张巡和许远的雕像,黑脸的将军,白面的书生,历史上张巡并不黑,许远也不白,但一眼就能看出这样一种刚柔相济,文武相得益彰的氛围,或许是这样的脸谱唤醒了心中一份历史的传承吧。
张中丞祠旁就是李纲的祠堂,堂中挂着朱熹撰写的书联:至策大猷,奠宗社于三朝;孤忠伟节,垂法戒于万代。历仕徽宗、钦宗、高宗三朝的李纲祖籍邵武,幼时随父亲迁到无锡,是以在惠山也有一坐李纲祠。一生奔走抗金的李纲与三任皇帝的投降政策格格不入,但是因其才高望卓,导致了他每次总是临危受命,但利用完之后旋即被贬的人生悲剧。有宋一代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到神宗之后,士大夫们再也不能像仁宗时代一样在历史舞台中挥斥方遒,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才干,反而逐渐变成了皇权的附庸,除了士大夫阶层再也没出过像文彦博、韩琦这样的狠人外,部分士大夫自身的堕落也给了皇权翻身的机会。
宋儒,字大中,贵州麻哈州(今麻江县)人。明世宗嘉靖元年(公元1522年)袭职,廿八年(公元1549年)举人。明穆宗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进士,任翰林院庶吉士,礼部精缮司主事。曾在麻江平田哨写字岩有摩崖石刻“平田曾见玉,幽谷亦生兰”十个大字,其字端庄雄伟,气势开张,笔法酣畅,清晰灼见,四百多年来,墨迹亦然鲜艳。
范文正公祠,主祀宋参知政事赠太师魏国公范仲淹,祔祀元迁锡始祖、儒学提举范唏文,由裔孙范章辂于乾隆五十年请建,祠址为明谈恺惠麓小圃故址。现今的范祠有敦叙堂、报本堂、先忧亭、后乐堂、还乐斋等建筑以及后园、池桥、长廊等。范文公,范仲淹也。范仲淹(989-1052年),字希文,汉族,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文学家、教育家,世称“范文正公”。仁宗时,担任右司谏。景祐五年(1038年),在西夏李元昊的叛乱中,与韩琦共同担任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采取“屯田久守”方针,协助夏竦平定叛乱。庆历三年(1043年)富弼、韩琦等人参与“庆历新政”。提出了“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等十项改革建议。历时仅一年。后因为遭反对,被贬为地方官,辗转于邓州、杭州、青州,晚年知杭州期间,设立义庄,皇佑四年(1052年)病逝于徐州,谥文正。著有《范文正公文集》。范仲淹,著名的《岳阳楼记》,其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千古名句。范纯仁是他的次子,父子都当过宰相。
倪云林先生祠对面是清孝里古街,街口有“清孝”照壁,照壁之后有四角翼然的“申明亭”。申明亭创制于明洪武五年,由乡人推举并报官备案的公直老人于此调解民间纠纷,亦即“剖决争讼小事﹑辅弼刑治之所”;据说古时多与“旌善亭”并设,惜此处未见。祠门上有白底黑字的\"倪云林先生祠\"横匾。步入祠门,门厅有‘廉顽立懦’额。后有小院,进为平房面阔三间‘思敬堂’,门有‘帝锡德音’额。东侧有园林,辟莲池,旁有琴舫,树木花草奇石点缀其间,莲池前(北)为五间二楼楼房。
华孝子祠始建于唐朝,祀东晋无锡孝子华宝。门前立四面牌坊,俗称无顶亭,木石结构,藻饰精美,系华氏宗族族表忠孝节义及科第的纪念建筑物,建于清乾隆十三年(1748)。祠内有始建于明代的石桥、楠木享堂,有珍贵的《真赏斋法帖》及文徵明所绘《纺绩督课图》、所书《春草轩辞》以及元以来历代祠堂修复碑记。
五中丞祠:始建于明代,最早为周忱祠,自明万历年间至道光二十九年(1849),先后增祀南京右佥都御史海瑞、周孔教、汤斌、李星沅,改名为“五中丞祠”。
顾端文公祠:建于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配祀顾允成。顾宪成(1550-1612),明代思想家,因创办东林书院而被人尊称“东林先生”。祠中有名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嵇留山先生祠:建于清雍正六年(1728),主祀清嵇永仁夫妇 (发一品夫人杨氏)及其子、孙。嵇永仁,字留山.清耿精忠叛乱时,被俘不屈而死。
东岳行庙始建于五代后唐同光初(923年),俗称惠山圣帝殿,供奉东岳大帝泰山神黄飞虎神像。东岳行庙原在无锡城内,五代后唐时徙建于此,历代屡毁屡建。相传每年的农历三月二十八日是黄飞虎的神诞,每年此时无锡东西南北城区八座神庙老爷都要前来进香,是为“八庙朝东岳”,于是在惠山一带形成规模宏大、远近闻名的惠山庙会,如今惠山庙会已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录。东岳行庙引人注目之处在于庙前秀美高耸的牌坊和两组共6根各带一个方斗的功名旗杆,以及庙门两侧砖刻“百善孝行先”、“万恶淫为首”大字的八字墙,是古镇气派最大的祠庙,此庙2010年重建,并恢复了神像大殿。
李公祠的门前站立两头石狮威猛高大,是其他祠堂没有的。石柱上刻着“致爱致悫思虑不讳。尽物尽志,春秋匪懈”。意思说忠心不悔,尽所能事,四季不敢懈怠。不知何故门联装反了。据说是从安徽民居拆来的。李公祠说的是李鸿章弟弟李鹤章,因围剿太平天国在无锡建功,后因兄弟两功大位高,为避嫌,功成身退。特在建功处建祠,祠堂以天井为中心,木结构,砖雕木雕彩绘相配尽显富丽堂皇。天井两侧布置这李鸿章生平及无锡同太平天国战事。正堂两边摆放这清军和太平军的武器及战袍,天井正中架着两门大炮,小的为太平天国制,大的为很有名气红衣大炮。屋梁上的木雕非常精美,好像是八仙人物。莲花,灵芝尽显富贵吉祥。前祠堂后花园是徽派建筑典型布局。李公祠后花园水体占三成,仰视可见锡山龙光塔,俯视塔影龙光可鉴,四周亭台楼阁、湖山水色、船舫、水曲桥一应俱全。靠着栏杆投些鱼食,引来无数红鱼,唠唠嗑,数说国家大事,或曰市井人生,还有无尽惆怅。也许思前想后塘面可鉴,人生就是一场梦,不以功高自居,功成身退,多伟大的牺牲,多伟大的胸襟。
在复原的关刀河南侧,堆垒了一座与锡山相连的土山,从而使锡山余脉延伸到锡山大桥下的古华山路边,土山上种植大批林木修竹,使古镇景观与锡山龙光塔影交相辉映,更加优美。而关刀河经过改造,其上侧已先期恢复了清代建筑和碑廊。不久还将恢复“诗冢”和碑刻,再现顾光旭写诗、爱诗、迷诗的佳话。
邹忠公祠祀宋龙图阁直学士邹浩,并祀浩裔孙邹迪光、重孙邹德基。祠由邹迪光建,后废。康熙五十一年(1712)浩裔孙邹兆升等奉敕改建。祠内池馆亭台布置极富匠心,优雅丽巧,有“金粟山房”、“静斋”、迪光所题“会心处不在远”碑等。邹浩,宋晋陵人,字志完,元丰(1078-1085)进士。宋哲宗时任左正言,上疏言事,直揭章敦专权不忠,终被削官。徽宗时复为右正言,迁任兵部侍郎。曾两度贬放岭南,终直龙图阁学士,死谥忠,有《邹乡集》。邹德基,字公履,号工樗,又号磨蝎居士,邹迪光子。国子生。年轻时负不羁之才,擅诗文书画。
“人杰地灵”牌坊又称“千人报德”坊,为明万历年间邹迪光立,距今已有400多年历史。牌坊为三门四柱五楼形制,也是惠山古镇最大的牌坊,背面镌刻了“岩壑夔龙”四字,多层横梁上雕有“双狮滚球”、“丹凤朝阳”等立体雕刻画面,还加有“祥云”、“如意”等传统纹饰,气势蔚为壮观,已成为惠山古镇的重要标志性建筑。高10.65米、宽11.5米,古朴精美,近20余件主要石柱、石梁都采用出土原石构件,具有十分珍贵的文物价值。邹迪光,1550-1626,字彦吉,号愚谷,无锡人,少时聪明好学,明万历二年(1574)进士。授工部主事,官至福建按察使,湖广提学副使,在任时,邹迪光曾主持科考,所以学生桃李满天下,后他被诬陷而罢官回家之时,他的学生有近千人为他送行,队伍浩大,他们还捐钱到无锡为他建牌坊,以报他识才用才之恩德,所以,该坊又称“千人报德”坊。邹迪光罢归无锡后,筑室惠山,名“愚公谷”,极园林胜景,常与文士优游唱酬其间。工诗善画,精音律。山水尤著,力追宋元,评者称其在大小米(米芾、米友仁)、黄公望、倪云林之间。有集凡300余卷,有邹迪光、邹德基刻本《天倪斋诗(10卷)》、《文府滑稽》(12卷)等存世。
秦园街与绣嶂街的交汇之处耸立戏楼一座,得名绣嶂阁。绣嶂阁为典型的阁式建筑,底层架空,被辟为戏台;上层则设隔扇和栏杆回廊,两重飞檐翼然。戏台额悬吴昌硕所题“天然神均”匾;阁上尚留“抛绣球招驸马”横幅,点明此处曾上演诱人的传统游戏。
惠山泥人始于南北朝时期,距今已有1000余年的历史。明代(公元1368年~1644年)发展到鼎盛阶段。明末清初开始出现了专业性的泥人作坊,加之当时昆曲流行,以戏曲人物为题材的手捏戏文人物也应运而生。20世纪30年代,惠山泥人工艺中融入石膏制作的技法,自此产生了石膏工艺泥人的新品种,惠山泥人艺术也逐渐发展成为富有江南地方特色的“惠山型”风格。新中国成立后,扩大了惠山泥人的生产规模,并研究开发出大量新产品和新工艺,使惠山泥塑艺术得以进一步的长足发展。50年代专门成立了“无锡惠山泥人厂”,后来又相继成立了“惠山泥人研究所”以及“惠山泥人博物馆”。
惠山泥人,是无锡三大著名特产之一。无锡当地艺人取惠山东北坡山脚下离地面约一公尺以下黑泥,其泥质细腻柔软,搓而不纹,弯而不断,干而不裂,可塑性极佳,非常适合“捏塑”之用,早在北宋熙宁七年,苏轼途经无锡,即有“惠泉山下土如糯”的诗句。制作工艺分为捏胚、彩绘、开相几部分。惠山泥人题材丰富,制作技艺精湛,惟妙惟肖,雅俗共赏。产品分为两大类:一类为手捏泥人,构思隽妙,做工精细,郭沫若先生赞其“人物无古今,须臾出手中”,属泥人精品,具有较高的艺术欣赏和收藏价值;另一类为泥人、石膏工艺品,用模具成批生产,量大、价廉。惠山泥人是泥人艺人们几百年来,保留传统不断创新孕育出了巧夺天工,灿烂绚丽的民间艺术文化。其做工细致,造型饱满,色彩绚丽,线条流畅,情趣盎然,注重对人物性格、表情的塑造,富有浓厚的乡土气息,深受人们的喜爱。
惠山寺始建于南北朝,香火旺盛。无锡的标志性建筑锡山龙光塔,始建于明万历间,是古镇一景。唐代陆羽品宜茗者,惠泉第二,“天下第二泉”因之得名。惠麓一带林茂石壑,泉水丰富,素有九龙十三泉之称美誉。唐、宋惠山寺石经幢耸立古镇中心。始建于北宋金莲桥、唐听松石床在古镇中重要位子。唐皮日休诗“千叶莲花旧有香,半山金刹照方塘,殿前日暮高风起,松子声声打石床”。明洪武初年600余年古银杏,400余年古玉兰,古香樟,根深叶茂。始建于明代的寄畅园、愚公谷旧貌依旧。
惠山古镇集人文之粹,得山水之美。千百年来,一直是本邑民众的精神家园和游历之地。核心保护区内祠庙文化、名人文化、泉茶文化、园林文化、泥人文化等汇集于此,素有“露天博物馆”及“文化宝库”之美誉。古寺、古泉、古园、古祠、古河、古桥、古树名木等文物古迹和文化景观,以及发源于此的惠山泥人、锡绣、竹刻、庙会等非物质文化遗产,历史悠久,特色鲜明,内涵丰富,具有浓郁的江南吴地文化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