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陂诸多以“木兰”为前缀的名胜里,“木兰天池”最为奇特。从山脚下入口出发,乘坐半个小时索道,到达山顶,是一面湖泊。再乘船,穿越到湖对岸,有朱家寨、木兰外婆桥、木兰祠。整个景区的亮点集中在后半段,给人以柳暗花明,别有洞天的意境,不禁想起《桃花源记》。更神奇的是,秘境般的朱家寨是花木兰的出生地,其出处记载于古籍《木兰奇女传》。
自驾到达木兰天池,天色已晚,遂在山脚下的天池酒店住了下来。翌日清晨,进入景区,穿过一道密林,赶上了第一班上山的索道。
初冬,天气转凉,在阳光尚未照进山谷之前,弥漫着一层薄雾。空气有沁人心脾的清凉。草木在经历了秋风的洗礼,已经过了最好看的颜色。
由于第一场雪尚未降下,山体深绿夹杂着枯黄,干燥、肃杀、静谧、深邃。随着气温升高,林间传来阵阵鸟儿啼叫,越往高处,寻找年味之旅,渐入佳境。
这个季节游人少、静美,朱家寨的村民不用为招呼游客忙活。村民们一边享受着冬日暖阳,一边静静等待着生米做成熟饭。山顶上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简简单单,日出日落间,即便是一碗热气腾腾家常便饭,里面也充满了幸福感。
反反复复把石臼冲洗干净,倒入蒸好的一大锅米饭,几位汉子端起棒子,“哼哧哼哧”一顿杵,米饭变成一团白生生的糍粑。扯一团,放在嘴里,滑滑弹弹,还有点儿烫嘴。由于糍粑吸收了众人臂力,十分劲道,吃了还想吃。
与糍粑相匹配的还有豆丝。跑进厨房去看,发现其制作仍需要协作。过程有些像我们陕西人摊煎饼。如果提前不说是在做豆丝,我甚至以为那就是“煎饼”,连味道也不差上下。豆丝的材料是绿豆和大米,碾成粉,打成浆。在锅里摊成饼很讲究火候,所以灶后面还蹲着个人,负责烧火。两个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案台上就有了一沓,完全够五位汉子吃。
“糍粑蘸糖,再来一盘醋溜豆丝,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禁联想到花木兰的安逸童年。长大后的军旅生涯再难有如此好时光。
再往上走,更有群峰叠翠,碧波荡漾的风景,其中掩映着老屋茅舍,还有一座外婆桥。“落叶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斑驳的墙垣盘着老树根”,外婆当然是花木兰的外婆。
外婆家简陋而古朴,背靠一座小山包。外婆家尽是木兰幼年的记忆。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木兰的好时光里多是与外婆在一起的记忆。
再往上走,视野更加开阔,几乎到了山顶位置,看到了石牌坊。所谓柳暗花明处便在此。一所仿古宅院的门头上写着“木兰祠”。同时那首脍炙人口的《木兰辞》被镌刻在石简上。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一口气将这首辞背了一遍,重温那段荡气回肠,再走进祠堂,马上有了定格在荣归故里时的感动。
青瓦、白墙、飞檐,毛竹有节,天空纯净。祠堂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内部的展品却是我们70后的童年记忆。曾几何时,在有声有色的秦腔、豫剧里,《花木兰》选段唱遍大江南北,即便是学龄前儿童也能跟着哼唱一段来着。
木兰祠也是木兰文化馆,里面有民间征集来的戏曲海报,瓷器,饰物,邮票,茶具、餐具、洋片、烟盒、火柴盒、挂历等,都是花木兰的形象,让人眼花缭乱。
在那个电视连续剧尚未崛起的戏曲时代,民族英雄、孝女花木兰比孙悟空的认知度还高。
花木兰和穆桂英还被画成一对儿门神。
这幅刘绍林的作品,对开定价0.16元,已是绝版。马上过年了,很想请一幅这样的门神回家,可惜没有卖。
除了年味、更多的还是惊喜。武汉黄陂木兰天池的冬季之旅大致如此。其实小编之前在春季来过一次,曾被一路上的樱花所吸引。走马观花,匆匆一撇,错过了不少细节。冬天来访,少了喧嚣,沉下心,那些质朴的、原始的浮现出来,细品,恍若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