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设置一个问题:“秋天里,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答案肯定很多,不过,预计得分最多的是“红叶”。
我的印象秋天,是红叶、柿子和炊烟。
疫情当道,不说国外,如加拿大的血色枫叶。单就国内而言,大江南北,诉说秋绪,莫不言“红叶”。毛宁的经典歌曲《晚秋》MTV,满屏都是红叶;影片《满城尽带黄金甲》中一幕幕唯美画面,金黄色的银杏叶如蝶飞舞,不知道迷离了多少双眼睛;香山的红叶,沙漠里的胡杨林,喀纳斯的白桦,江南的银杏,成就了无数篇诗词美文摄影画作;一代伟人毛泽东的那句“层林尽染”,便是秋色红叶的最高境界,比起杜牧“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特写,多了磅礴气势。
我之所以推崇柿子作为秋天的意象,一个原因以为柿子是整个秋天里最为坚守的,初秋时节,柿叶先变黄泛红,然后柿子慢慢由青入黄,最终红橙橙的成了火柿,一直到深秋寒风来了,落尽叶子,一粒粒柿子依然独挂枝头,原本圆鼓坚挺的身子骨瘪了软了却不落寞,可以说,秋天就是柿子的秋天。其次,柿子不仅是秋天里的风景,可以观赏,而且还是一味可以食用的果实,春华秋实,没有收获的秋天,也不算真秋天。第三,柿子不仅可以生长在山野田间沟渠边,还可种在村头和院子里,与人可亲近,所谓接地气,不孤冷,是一种有温度有亲情的植物,又把自己的成熟和美丽展示在秋天里,当然可以成为秋天的代表。
说到柿子,更会教我念想到海子的《昌平柿子树》,他写北京昌平柿子树的时候,我正从杭州西溪的柿子树下走过:
柿子树
镇子边的柿子树
枝叶稀疏的秋之树
我只能站在路口望着她
在镇子边的小村庄
有两棵秋天的柿子树
柿子树下
不是我的家
秋之树
枝叶稀疏的秋之树
钟情于印象秋天里的炊烟,可能与一个在浙皖交界偏僻山村里长大的孩子记忆有关:夕阳下,小山村错落的房子顶上袅袅炊烟,暮霭下,晚归的农人,村口玩耍的孩童和黄狗,田间地头焚烧杂草和秸秆的青烟,向天漫舞---
人们常说的烟火气,大概就是炊烟吧。炊烟升起的地方,就是家。有炊烟的地方,就有温暖。有时候,炊烟也是时间显示器,在山坡劳作的农人,看到村子里炊烟升腾,便知道该是回家吃饭的时候了。在影视作品中见识过,迷途者远远望到炊烟一刹那间的激动与幸福。
秋天,气爽,炊烟可以成团状柱状,不慌不忙地往上升,煞是好看,而且,秋天里的树枝秸秆,燃烧起来的炊烟有一股自然的清香,和着厨房锅子里煮熟的玉米番薯香气,弥漫在村子里,分不清东家西家,但会勾魂摄魄。
秋天,大美的季节,遗憾的是,气候变化万千,如今难得见秋。有人戏称,自战国以降,不见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