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吃到黑龙江洛古河“界河”的冷水鱼

关裕年

     那还是2014年的事情，我和老伴在《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歌曲的召唤下，要去呼伦贝尔大草原看看，可是到了买飞机票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呼伦贝尔这个名字，结果买了目的地是“海拉尔”的飞机票，下了飞机，抬头一看机场的楼顶却明明白白的写着“呼伦贝尔”四个字，真是莫名其妙！

   我们就是这样被一首歌的吸引，不明不白的，稀里糊涂的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我们在网上预订了一辆包车，总共是三天的时间，谁知道，在当时这个活不是“甜活”，是个”苦活”，于是在我们即将出发的时候，得到通知，我们预订的司机“突发”骨折事故，换成了我们后来非常熟悉的于海山师傅。于海山是个非常厚道的大森林边长大的来自吉林省的农民，他对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熟悉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在我们的眼里，他是个对“地域无所不知”的专家，包括每一颗树以及每一颗草……

   车子到了临江，我们当天就住在了一家俄罗斯族开的“木刻楞”的木制房屋里，非常惬意，在房间里就可以看到俄罗斯，界河像所有俄罗斯的河水一样黑色而又波涛滚滚流向北方。

   到了晚饭时光，我们夫妻两和于海山共同吃饭，主菜是三条三四两的鱼，看外观并不好看，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人不会烹调鱼类，要说吃鱼还是苏州松鹤楼和杭州楼外楼，那鱼做的都是绝品和吃了还想吃的鱼。

   我们拿起筷子加一筷子鱼肉送到嘴里，一种从来没有尝过的鲜美的鱼味征服了舌头，味蕾使我精神一震：怎么回事，这个鱼为什么这样好吃，似乎从来没有吃过似的，对于我们两人，北京的什么餐厅、酒店的鱼没有吃过，最好的钓鱼台国宾馆的养源斋，人大会堂的国宴，北京饭店的谭家菜……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距离北京有几千公里的与俄罗斯交界处的临江居然吃到这么好吃的鱼。

     我向于海山请教，这是什么鱼，怎么会这样好吃。他告诉我，这是冷水鱼，只有在遥远的额尔古纳河与黑龙江中可以吃到，旧社会只有皇帝才能吃到……我总算明白了这种鱼好吃的根本原因了。

    于是，我果断的对于海山说：你是当地人，吃到这种鱼很容易，我们吃一次不容易，你随便点什么菜吃都可以，这鱼吗，我们老两口就不客气了。老实巴交的于海山“以大局为重”，果然，这鱼就被我们“三下五除二”吃光了。

     后来，我们又连续去了四次呼伦贝尔，每次都要吃鱼，可是没有一次吃到心满意足的鱼了，为什么呢？不是鱼不好吃，呼伦贝尔地区实在不太重视烹调技术，他们还不知道旅游的内容含量里有一半是美食的功劳，这里好东西不得好吃，有一次在一家旅馆吃鱼，居然连鱼肠子都没有掏出来，大师傅居然不知道如何收拾鱼，谈何“烹饪”，太奢侈了……

    2015年，我们决定再次去呼伦贝尔大草原，可是我们选择从哈尔滨转乘火车到漠河，请于海山去漠河接我们再穿过大兴安岭到呼伦贝尔大草原，没有想到，这次的选择是十分正确的，遥远的漠河与大兴安岭林区的见闻都是永生难忘的经历。

   从漠河我们来到黑龙江的源头洛古河，在这里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与人文景观，据老乡说，这里的冷水鱼十分好吃，我们吃了，由于还是烹饪技术的问题，没有什么过好的印象。

   人的一生，命运多舛，没有想到后来在北京居然多次吃到这种鱼，解决了嘴馋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在北京可以吃到了“界河的冷水鱼”呢？

     事情还是要从头说起，第一次到了呼伦贝尔，我们来到了恩和，这个距离额尔古纳市不远的小镇。在这里，我们徜徉在街头，无意间看到一个酸奶店，店铺里边的野花摆放满屋，芬芳的花香把我们引进了这家酸奶店，我们要了两份蓝莓酱酸奶，试着品尝，也是没有想到，毫不夸张的说，我们吃到了中国最好吃的酸奶。

    回到北京，我在携程的旅游文章中介绍了这种酸奶……第二次，我们又去吃酸奶，第三次去又吃……与女老板交谈，她说，她的儿子说过，有个北京的游客在携程网介绍了她的酸奶，还在《休闲读品》杂志文章里都提到过她的酸奶如何好吃，如今她的酸奶卖的非常好，特别是北京的游客都会来光顾她的店铺，当她知道我就是那位北京人后，女老板说，你来恩和帮助我们卖酸奶吧，包吃包住……于是，这件事情成了我们家以及朋友的茶余饭后的一个故事……

     今年八月，我们又去了呼伦贝尔大草原，又一次来到恩和，带着朋友专程来此吃她的酸奶，这次女老板居然与我连上了微信，还送给我们两瓶蓝莓酱，于是我们正式开始了五年友谊的续篇。

    在赵龙艳老板的朋友圈里，经常看到额尔古纳的销售宣传，从牛肉到羊肉，到鹅，到葱头，到土豆到，白菜……应有尽有，五花八门……

    一天，我终于看到了赵龙艳儿子佟鑫在卖鱼，虽然价钱不菲，可是确实是界河的冷水鱼，有重唇鱼有红尾鱼……我意识到，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恨不得飞到呼伦贝尔买回全部的鱼，塞满家里的冰箱，要知道，北京市是绝对吃不到这种新鲜的界河的冷水鱼的。

    经过几天的等待，佟鑫给我们通过“宅急送”把鱼寄到了北京的家，鱼似乎还是刚刚从江里打捞上来的样子，洁净的江水结成冰，似乎鱼穿上了一层美丽的纱衣。要感谢具有零下三十几度的洛古河以及零下二十几度的额尔古纳以及沿途，送到我们家的鱼还是比我们家冰箱冻的鱼还结实！

   如今，第三批鱼也要从额尔古纳发出，今年春节可以在北京就吃到界河的冷水鱼了，在这里我们要感谢于海山，曾经给我们在河里挂鱼的于海山的父亲于永贵，感谢赵龙艳和她的儿子佟鑫，一个英俊会参加雪地赛车并得了奖项的俄罗斯族的小伙子——佟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