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绕的额尔古纳。

蒙古之源蒙兀室韦文化旅游景区

十几年前读迟子建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让我知道了在遥远北方有一条额尔古纳河，左岸是俄罗斯，右岸生活着鄂温克人。从此神往。

额尔古纳市因额尔古纳河得名，安静地守在大兴安岭西北边，无可争议地成为中国最北的边境城市。小城很安静，哈萨尔广场边的楼宇顶上能见到漂亮的充满俄罗斯风情的“洋葱头”。

从额尔古纳市继续往北150多公里，边陲小镇室韦静立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与俄罗斯小镇奥洛奇隔水相望。九月下旬的北国边关，秋高气爽，天空湛蓝如洗；偏西的阳光洒在河岸的草地，秋草一片金黄。额尔古纳河在庄严的中国界碑后面默默流淌，大概还在怀念曾经是中华内河的往日时光。右岸的草地上竖着蒙汉两种文字的银色大字招牌：蒙兀室韦。悠闲的蒙古马从招牌前走过，仿佛在共同宣示这片土地是一代天骄的故乡。往日的蒙兀室韦，今日是中国唯一的俄罗斯民族乡，只有小镇广场上昂首奋蹄的蒙古马雕塑，还在回味当年横扫欧亚的时光。镇上簇新的房屋大概都是应旅游之运而生，可一场新冠疫情阻挡了很多人出行的脚步，小镇游人稀少、安静冷清。不过与河对岸荒凉杂乱的奥洛奇相比，室韦依然是个生机勃勃的地方。

从室韦再往北10公里，额尔古纳河岸边一座座木刻楞屋子构成了临江屯。从前在这里居住的大都是俄罗斯后裔，今天的临江屯成了游人猎奇留宿的地方。在日落山送走了最后一抹晚霞的游人涌进临江屯，在崭新宽大的新式木刻楞里满足着躁动的好奇心，同时也改变着临江屯的样貌。

额尔古纳只是个县级市，却拥有号称亚洲第一的辽阔湿地，弯弯曲曲的根河孕育滋润着湿地上的万千生命。人们说深秋时节的湿地，就像是上帝打翻的调色板。可游人无法掌控上帝打翻调色板的时间，五彩斑斓的最美画面，上帝只留给自己看。流淌在草原湿地上的弯弯曲曲河流，是蒙古先贤发明蒙古文字的母版吗？真想生出双翅飞上蓝天，用和上帝一样的视角，去领略这壮美的额尔古纳湿地。

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主人公原型玛利亚·索在我们抵达额尔古纳一个月前以101岁的高龄仙逝，她是鄂温克部落最后一任女酋长，也被誉为中国最后的女酋长。她和她带领的敖鲁古雅使鹿鄂温克部落，将与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一起，成为中国狩猎部落的绝响。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有这么一段话：“如果把我们生活着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比喻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的话，那么那些大大小小的河流就是巨人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管，而它的骨骼，就是由众多的山峦构成的。那些山属于大兴安岭山脉”。小说中的主人公还说道：“我这一生能健康活到九十岁，证明我没有选错医生，我的医生就是清风流水，日月星辰”。

人生就像旅行，怎能没有清风流水和日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