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一生中难得夸人。但他对玄奘法师尊崇有加,称之为“中国的脊梁”。
唐太宗李世民为玄奘法师译经作序言,称他在佛学界的地位为“法门领袖”,夸赞他个人品质:“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
大慈恩寺内,大雁塔北面,玄奘法师纪念馆堂南面的两面照壁,有“法门领袖”“民族脊梁”八个字。
大慈恩寺前的大雁塔南广场上,是玄奘法师高达6米的青铜雕像。法相庄严,风尘仆仆。边上有一块石碑,简介法师一生。(石碑上采用的是贞观元年西去求经的说法,而非彦悰所撰《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序》中的贞观三年)。
我进大慈恩寺,问貌似工作人员的中年男子:“唐僧”纪念馆堂在哪里?
那人看了我一眼,纠正了我的称呼,说:沿中轴线一直往南走,就是“法师”的陈列室“玄奘三藏院”。
我意识到自己对玄奘法师的称呼“唐僧”,是停留在年少时接触的文艺作品《西游记》中。戏曲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小说,玄奘法师都被称作“唐僧”:一个没有辨别能力的忠奸不分的“领导”,一个手无束鸡之力却有一身长生不老肉的和尚。正面人物当然是孙悟空:一双火眼金睛,人妖立刻分明。一颗忠心保护师父,受委屈被折磨其心不改。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一根紧箍棒金箍棒,玉宇澄清万里埃。文艺作品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唐僧”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原来是全靠了孙悟空。
直到读到鲁迅作品《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才“路转粉”。鲁迅赞誉“舍身求法”的人,是“中国的脊梁”--这个人“舍身求法的人”,就是玄奘法师。
目前留下的史料中,玄奘法师口述、辩机记录的《大唐西域记》精准地描绘了他取经的路线和沿途环境风物。慧立、彦琮所作的《大唐三藏法师传》,详细记录了法师一生--尤其是西天取经19年的事迹。“玄奘三藏院”西院的“光明堂”三面墙上有法师取经的铜质壁画,是对这两本书的形象化展现。
玄奘从印度带回来657部佛经,150粒如来肉舍利,7座金、银或檀刻的佛像。以及他主持翻译的74部、1335卷佛教著作,大致可呈现出“舍身求法”的成果。部分成果保存在大慈恩寺,“玄奘三藏院”、大雁塔内有展示。
大雁塔保存的唐太宗李世民的《雁塔圣教序》和唐高宗的《述圣记》石碑,对唐玄奘和他的事业都有高度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