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0日(周四),昨日从波密前来米林,入住邓师傅推荐的一家宾馆,感觉还不错。米林主要是有两处景点,“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景区”与“南伊沟景区”。不过,前期的网上调查曾发现,凡去过“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景区”的驴友多数对它评价不高,这主要是因为景区其实并非“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代表性地域,距离真正的“雅鲁藏布江大拐弯”也还颇远,而且,其主要看点“南迦巴瓦雪峰”长年云遮雾绕,即便是进入了景区能否有幸一睹其真容也还是全靠运气。与此相反,驴友对于“南伊沟景区”却是好评居多,所以,我们找邓师傅联系包车时就已讲定,只去“南伊沟”,不去“大峡谷”。
“米林”也属福建省援建,小城颇为整洁,我们9:30出发前往南伊沟,9:45抵达。南伊沟位于米林县城南侧5~6公里处,海拔3000米左右,位置上是属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东段,沟内有一条“南伊”小河,自南而北注入雅鲁藏布江。南伊沟也是我国人口最少民族“珞巴族”的最大聚居地,山沟纵深40公里,沟外雪山环抱,沟内森林茂密。此外,南伊沟还紧邻中印两国实际控制边境线,沟内有武警部队驻守,我们抵达时须先将身份证交给武警哨所换取“入门证”,然后方可进入景区。
现时为旅游淡季,南伊沟门票(包括景区交通车)执行优惠价,但也因此不再提供老人优惠。我与X.J.搭乘交通车进入景区,邓师傅留在停车场等候,交通车沿路停站,游人下车观光,然后继续登车前行,直至最后出沟,都不换车。沟内天气变化莫测,一会儿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又有团团白云从我们头顶上方不远处飘过,甚至还会落下几滴雨点。
交通车10:00出发,首停“琼林珞巴民族村”,村中设置“民俗文化广场”展示珞巴族的民居、民风、民俗、服饰。珞巴族有自己的语言,但无文字,主要是生活在林区,传统上是依靠畜牧、纺织、采集、竹器制造以及狩猎谋生。近来也已开始发展旅游,只是还不太懂得要大力凸显民族特色吸引游客,村民大多都不穿着民族服装,看上去就跟内地的汉族没啥两样。然而,村中的狗却是很快就适应了旅游新环境,每当游客登车准备撤离,狗儿就会聚集车边送行,因为游人此刻经常会给它们喂食。
第二站是参观“南伊沟野猪养殖基地”,这里的野猪幼仔都是圈养,稍许长大就“放猪归山”,任由它们在周边山林里乱跑。不过,野猪毕竟还是有点儿野性,不像是一般的“藏猪”那样对人友善,我只是稍微靠近,它们就立即逃之夭夭。
10:36驶抵“沙棘岛”,它是南伊河中央的两座相邻小岛,有木栈道相连接,因岛上遍生“沙棘”而得名。秋天沙棘果成熟,全岛一片金黄,据说景色美不胜收。然而,此刻只是初春,看不出小岛能有多美,随便拍张照片就匆匆登车,继续前行。
沿着南伊河溯流而上,我们逐渐进入密林深处,路边的树上都悬挂着长长的“胡须”,它们是一种寄生苔藓类植物,叫做“松萝”,据说对于环境要求极高,空气中稍有污染就不能存活,所以,它们的存在就意味着此处有着近乎原始的生态环境。然而,“松萝”也是植物的杀手,被它们寄生的树木会被慢慢吸光营养,最终枯死。
10:55经过一处保安岗亭,听交通车司机说,7座以下的外来小车在购买门票以后就可以直接开入景区,但必须在这里接受检查,早知如此我们也应该让邓师傅把汽车开进来。又行驶了不一会儿,抵达“南伊沟大拐弯”观景台,我们登台眺望,只见脚下碧水滔滔,南伊河从密林深处涌出,在这里拐了一个U形的大弯,又向着幽深的密林流去,消失在葱葱茏茏的原始森林之中。
最后是到达“天边牧场”,交通车司机说,对面的雪峰就是中印实际控制边境线,天气好时可以看到山上的印度哨所,不过今日有雾,哨所看不见。他留给大家半小时,让我们自行沿着木栈道进入森林,他独自开车前往木栈道终点去等候我们。“天边牧场”是南伊沟开放地域的最远端,再往前走就是军事禁区。牧场中央有一大片平坦的草地,四周是雪山、密林,牛马在草地上吃草,还有几间牧人小屋,环境十分清幽。
木栈道长约1公里,专为旅游而建,穿越牧场周边进入密林深处。在栈道入口处有售卖珞巴族特色烧烤的摊位,将肉、鱼、土豆串好后放在大块石板上烤熟,石板下面用柴火灶加热。我们买了两个牦牛肉串,边吃边走进入密林深处。高高的大树上悬挂着长长的松萝,有些树干还附生绿茸茸的不知名团块,这里虽属海拔3000米,但却并不匮乏氧气,两人漫步森林氧吧,着实感觉心旷神怡。
来到一处遍地青苔的地方,感觉颇有原始森林的韵味,于是走下栈道去拍照,其间也是极其小心地避免踩踏小草、小树。栈道旁还有一只大狗,看似藏獒又有点儿不像,一副与世无争的嘴脸,不愿意搭理我们。
因为拍照,我们与同车的团友渐渐拉开了距离,X.J.担心会超过交通车司机所给的30分钟时限,但我判断应该没问题,因为事先已从网上获知,此地的木栈道观光一般都是给足一个小时,我们的司机故意将时间减半,其实也有“头戴三尺帽不拍砍一刀”的意思。11:44来到一处叫做“阴阳树”的景点,其实就是一棵大树倒掉以后,翘起的树根展开成为一颗树的样子,树根在地下的时候是“阴树”,翘起来就成为“阳树”。附近的其他树木也都造型奇特,有一棵树的顶端枝杈是银灰色,树干却是褐黄,估计也是因为苔藓附着所致。
11:53走到木栈道终点,找到我们的交通车,司机却是并不着急,车上也不见人。此处有众多摊贩,团友们都在逛市场,X.J.买了两串烤鱼、两串烤藏香猪肉与我分享,他说此时若不品尝一下,今后恐怕再难有机会。烤鱼就是南伊河中的野生鱼,感觉蛮好吃,我在“琼林珞巴民俗文化广场”就曾看到有人将捕获的河鱼拿来出售,要价40元/斤。我刚把鱼、肉吃完,司机就张罗着要大家上车,我催促X.J.抓紧,他却是把没吃完的半条鱼扔掉,让我觉得很是可惜,其实,带上车吃也并无妨。
12:49回到景区售票处,在停车场上找到邓师傅,我与X.J.都各有三串烧烤下肚,此刻并不觉饿,但邓师傅还没吃饭,当务之急是要安排午餐。我原本是打算到稍远些的地方去找间环境优雅的餐馆,但邓师傅强烈推荐景区门外的一家餐厅,他说南伊沟唯有这家餐厅能上档次,再往前走都是小餐馆,于是,我们就采纳了邓师傅的意见。这家餐馆确实规模较大,足以服务整个旅游团队,不过此刻却是只有我们三人用餐。
饭后出发,先在武警哨所换回身份证,然后驶出南伊沟,左拐上省道S306,沿着雅鲁藏布江向西行,前往朗县、加查方向。13:41路过一座不知名的村庄,突然发现公路两侧到处都是桃花,我和X.J.赶忙下车,沿公路徒步前行,让邓师傅留在原地等候。
时值中午,公路上与村庄内外到处都不见人影,唯有一只被拴住的狗儿孤零零地狂吠,这是一座桃花盛开的小村庄,色彩艳丽的藏式民居散落在一团团、一簇簇的粉色桃花丛中,小村庄的背后是松林与雪峰,眼前所见让我突然想起晋代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村中的桃树大多都已“上了年纪”,有些更是大树参天,让我俩一再惊叹桃树也能长得如此高大。还有些桃树初看似乎低矮,但再仔细观察就可发现,这些“矮树”的开花枝条虽然都是新枝,但它们所依托的树桩却是粗壮、苍老,显然是逃过砍伐一劫的陈年老树又再获新生。村中还有很多柳树,此刻也正在萌芽,“桃红”搭配“柳绿”,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桃花源”中一片寂静,在我们逗留的约50分钟内,除曾遇到两位行走的路人,就再没见到过半个人影。然而,公路上的牛、猪却是一群又一群,它们都没人跟随,而且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行走,我猜想应该是在村外觅食以后回家午休。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外面聚集众多牛、猪,可能是主人未归,返家的牲畜都只能守候在门外。在这座小村“艳遇”桃花是我们七日包车之最难忘经历,不但桃花开得旺盛,而且好似只为我们两人而开。
14:30走出桃花小村,打电话让邓师傅开车过来,我们继续赶路。雅鲁藏布江一直是伴随在公路的北侧,我们逆流向西行驶,沿途景观慢慢地起了变化,山上的林木越来越稀疏,干旱与枯黄逐渐成为周边环境的主要色调。西藏的公路都有区间测速,如若超速,司机就得受罚,15:36邓师傅察觉车速太快,只好在雅鲁藏布江边的一处高崖上停车,消耗时间。我和X.J.乘机下车观景,拍拍照片。雅鲁藏布江的河道其实是非常宽阔,只不过此刻是属于枯水,河床大部分干涸,裸露出一块、又一块的沙滩,江水也是清澈、碧绿,流动十分平缓。
耗罢时间继续前行,不久后看到路边山坡上有大面积的积沙,我感到很奇怪,它们不像是山体崩塌所致,因为积沙上方的树林还都相当整齐。邓师傅说,那些沙子其实是来自旁边的雅鲁藏布江干涸河床,大风把沙子吹上了山。16:02见到一大片沿江沙丘,邓师傅停车,让我门登上沙丘游玩、拍照,他说这里是山南线路上的一处旅游景点。此地的景观也是相当奇特,粗看沙丘起伏好似沙漠一般,但细看却又桃红柳绿,显露出浓浓的春意。
16:15继续西行,经过米林县的卧龙镇,16:48又在雅鲁藏布江边的一处布满巨石的河湾停车,邓师傅说这里也是山南线路上的一处旅游景点,叫做“卧龙奇石”。江畔建有规模庞大的木栈道观景台,然而,既是无人管理,也是无需购票,邓师傅说,山南线路上的景点全都是免费开放。
16:58离开巨石滩,再前行不远就算是离开了米林县,进入同属林芝市的“朗县”地界。周边愈发地荒凉,邓师傅扬言山南地区的公路没有区间测速,可以随便开,然而,他却是忽略了我们现时尚未驶出林芝市,17:54在一处公路两侧都有铁丝网(保护道边种植的树木)的山谷中又看到了好似近期刚刚设置的区间测速标志,邓师傅自知已经超速,吓得赶忙停车,再耗时间,我和X.J.也再一次乘机下车,活动一下腿脚。
时间耗得差不多后继续前行,快要开到朗县时邓师傅仍然感觉心里不甚踏实,18:19又在雅鲁藏布江边的一处高高的崖顶上停车,再耗时间,因为他推测在朗县入口处必定会有拍照装置,如若被抓到就不仅是扣分、罚款,他自己在公司那边也不好交代,像他这种正规的旅游营运汽车都有卫星定位,公司可以随时掌握他的动态,他们公司的要求甚至比交警更严。不过,我和X.J.却是歪打正着,又一次乘机下车,观景、拍照,这里的山坡土少石多,但又生长着许多粗壮、苍老的柏树,我事后得知,这个地方其实也是景点,叫做“沿江巨柏”。这些柏树与林芝的“世界柏树王”同属一个品种,叫做“西藏雅鲁藏布江柏”。
18:29穿越朗县,我们没有停车,出城后过桥,从雅鲁藏布江南岸改为沿着江北行驶。18:35驶经“林拉铁路”大桥工地,一座座桥墩高高耸立,估计铁路通车的日子也已不会太远。18:44邓师傅又在公路边上停车,此处山崖下有一眼“神泉”,据说能保平安、保健康。邓师傅说若是搭载其他客人他一般都不会在这里停车,只因跟我们特别投缘,所以也要让我们保保平安,我俩都尝了几口,还各自接了一瓶,在路上喝光。
19:04路过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1876.06.27-1933.11.17)的出生地,停车片刻,这里已经是属于山南市的加查县管辖。土登嘉措原本只是普通农户家的孩子,成为十三世达赖以后,他的家族被封为“公爵”,所以,眼前的这座建筑其实是旧西藏的公爵庄园。我们抵达太晚,人家已停止开放,我们只是在门外拍拍照片,然后继续上路。A22
日落西斜时刻进入加查县城,入住拉姆拉措大酒店,三人房150元/晚,面积蛮大,但设施简陋,厕所是蹲坑,而且没有空调。长方形院落的中间空地是停车场,四周一圈三层楼房,每一层的内侧都是走廊,外侧是客房,打开推拉窗直接就是走廊,所以晚上必须锁窗,应该是专为大货车司机服务,属于“大车店”的类型。其实这家宾馆是分为前后两部分,我们住的“大车店”属后半部,前半部临街,是正规酒店,一个标间200多元,但因不提供免费司机住宿,我们昨晚没订。A23
安顿好后天已全黑,晚饭的餐馆依旧是邓师傅推荐:宫保鸡丁、卤牦牛肉、炒青笋尖,还有一个瓦罐汤,吃罢已是21点过后,直接回宾馆。明日将赴“山南(泽当)”,还是让邓师傅帮忙联系宾馆,预定了一个带空调的双人标间,200元/晚,免费提供司机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