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旅游日记 当我走进中国最后一个原始部落——沧源翁丁佤寨。

当我走进中国最后一个原始部落——沧源翁丁佤寨。

🚴‍♀️:
地点: 中国 — 云南 省— 临沧 市— 沧源 县—翁丁佤族

如何到 云南临沧 市 沧源 县城?
从 昆明 出发

✈️: 昆明 长水机场——佤山机场 1个小时路程
🚗: 昆明 客运站—— 沧源 县城 17小时路程

沧源 县城到翁丁原始部落:
🚗:县城菜市场搭顺风车 1个小时

🏠:
寨主家在一进寨门的左手边,可以住寨主家,包吃包住100元一位,住的久的话可以讨价还价的,少寨主人不错。

二 前奏

得知我要来 昆明 ,在 昆明 的朋友好吃好酒招待为我送行,搞得跟一去不复返一样!(说要让我压寨,足以证明这里的神秘了)。

傣族特色手抓饭,吃之前。

吃之后!残忍的画面。
有时候,你会觉得有朋友的地方,那就是另一个家。

1月18日 失望

下了飞机看到只能停一两辆大型客机的机场时,我知道,我来对了地方。

两年前的一个愿望终于在此时可以实现它:对神秘的未知民族的探索。
可是下了飞机,就懵逼了。有种,我为啥来这?周边除了机场BGM是普通话,其余全是当地话,这种无助悠然而生,我知道出了机场,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在去县城的路上遇见一个绿色头发的小姐姐,大气自然,得知我要来翁丁佤寨时,欣然邀请我随她一起,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谁知后面在一个岔路口将我放下,我得自己走下去,看看了地图要走三公里!

可能是因为我的刚理了头太丑了的缘故吧。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还是隔着几分钟会有一两辆车的,过去几辆车我都不敢拦下,最终还是懒癌的作用(实在不想走),我扭捏的伸出了手,看着车从我身边走过,绝望和失落突然涌上。谁知,从我身边开过的那个司机突然急刹车停在了马路中间,我强压着自己紧张的心情,没等他摇下窗就说:师傅,能不能搭我去翁丁佤寨。司机缓慢的开下窗,我看到胸前的党章,心想稳了。师傅如我所愿的笑着看着我,上来吧。就这样第一次搭车顺利。

到了后还是有些失望的,因为已经开始开发旅游了,而且已经是第二期了。第三期会有酒店和餐厅的入住。不过现在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商店。寨子不大,刚进寨子会有大家熟悉的迎宾礼,虽然舞蹈随意也很形式,歌确实是很有民族特色的。

顺着小路走进山寨里,中间是个广场,最西边是集体墓地,最东边是神山,整个寨子还是保存的很完整的。正门左手边就是寨主家,安顿好后和寨主简单的寒暄几句,就央求给我做饭,哈哈哈。

在寨主家混完饭,接下来继续溜达了。

下午去几家寨民家家纺,得知很多都已经搬出去了,因为要维修这里的基建,我问他们还会回来住吗?现在也不确定,政府可能不让他们搬进来住了,因为全面的开发旅游业。我问过最多的一句就是:感觉现在过的快乐还是过去快乐呢? 被问到的人大多数都是笑而不语,这种微笑我并不想过多的解答,因为我根本感触不到,没办法得到完整的响应。

1月19日 神秘感

昨晚我到白天选好的拍摄点拍摄时发现晚上只有几家亮灯,完全没有村落的气氛,到也添加了几分神秘感。可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情景有点想哭的感觉,比我预想的要来的更快,佤族的文化被推到边缘,这一次我来就是想表现出该民族对自己本身少数民族身份的认同,因为在我觉得每个人生来都是有自己本身的“灵气“的,这种与生俱来的灵气是波动的,它一定是先开始想被大群体的集体意识所认同(年轻的少数民族大多自卑于自身民族身份),随着年龄的增涨,会越来越迷茫,会开始探索自我,开始从新找回自己身份的不同。而对于这一点,我是有预见性的,当我没来这里时,我以为我看到的是这里的未来,没想到是当下,当下这里的人们已经有了这样的民族身份的危机感。

当下的旅游发展在完全没做好当地的田野调查下,肆意的更改这里的生态环境和不尊重当地佤族人民的生活习惯。(之后我才得知:当地佤族的传统是搬新家之后不能搬回来的,因为佤族人信仰做人要前进,不后退。)

整个事件是这样的:

我相信旅游公司出发点是好心的,因为翁丁原始部落都是木质结构,很容易发生火灾,旅游公司意思所有人搬到新寨子来住,然后老寨子(即原始部落)进行安全检查,然后大家在住回来。
这里出现两个问题,旅游公司想让当地村民来老寨子里实行上班制,这样方便管理。
第二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没有尊重当地少数民族的生活习俗,搬了新家,要回来的话,只有下一代人和这一代搬走的人分家才可以再搬回来)。

我让寨主邀请了还在老寨子的几位寨民拍了他们的肖像后,一位阿姨因为家里离我选择的拍摄地不远,邀请我去她家,她的男人看到我来也是欣然邀请我,在佤族,妇女一般很少说话,我想很大的原因是妇女很多文化程度低,不会说汉语才这样,大叔跟我说了很多这里的改变,但是无论怎样的拉家常,最终总会落在这20户人家何去何从,或者是这里何去何从,深深得对自己民族有了特别深的担忧。

因为要拍一张肖像,一张日常生活,又怕过多的打扰他人,没想到当地人很热心,有一家做一种当地的仪式,被称为“叫魂”,佤族人认为万事万物都有灵魂,当这个族群里有人生老病死,生小孩,搬家都是需要叫魂的。(感谢 云南 民族大学的同学来做田野调查,我才能得知如此多的信息)。而且刚巧,这家做仪式的不是别人,是我刚拍肖像的小姑娘家,他们家有了小宝宝,是个小男孩,特别可爱。我去他们家是他悠然的躺在客厅的一个格挡里,看着人来人往的本族人,可能他在想怎么会有一个光头小叔叔老来他们家蹭饭呢?

佤族有个很值得我们汉族学习的礼仪,尊老爱幼,如果要去一家请人,需要进门对着祭拜的地方单腿行跪拜礼,小辈给长辈递东西也需要行跪拜礼,在这里我算小辈,自然我得积极发烟呀,不然怎么会有故事听,可是发烟我是乐意的,要知道发一次就得跪一次,哈哈,发一次跪一次,动次打次。(突然想起了一首神曲)

佤族的“叫魂”仪式很特别,需要杀一只鸡,然后将鸡两大腿靠近屁股的地方拔出两根毛来,之后用竹签扒开拔毛处的肉,看骨头上的洞,几个洞就有几个相应的卦数,这就是佤族神秘的鸡卦。在我蹭田野调查的时候,村里会鸡卦的老人说,这不是学的,看着看着就会了,有的人虽然学,但是还是要有所谓的上天的旨意。

当鸡卦显示不同的卦数时,就会有相应的解数,一般分为3种,大作,中作,小作,大作要杀一只大公猪、大母猪,中作是一只大猪,小作是小香猪那种。不过在作之前,需要请示和慰问山神,我在没来之前的资料里看到每个佤族的村落都会有一片山林,称为圣地,外族人是不能进入的。没想到这次寨主和村里的人居然邀请我去拍照,只不过要走庙宇门口停下来。

1月20日 祭拜山神

早上,我睡了懒觉,起来晚了,自以为对村落很熟悉的我却真的找不出上山的路,最终在半山腰上看到他们,他们已经开始了祭祀,我也不想打扰,就在山下默默的注视着,谁知寨主在上面吆喝我让我上来,我不太确定,微信问他:我真的可以吗?他说你来吧,不要乱说话就行。
我屁颠屁颠地就跑了上去,大家看到我没有说话,但从眼神中看到,是接受我的。

这个我把祭祀的场所就称为庙宇吧,我站在庙宇的栅栏外,庙宇分为三个部分,最深处是会鸡卦的老人面向东边对着一个我看不清的柱子在说祭祠;近处是左边一个亭子,右边是一片空地,寨主和几位长者坐在亭子里生火,右边的空地上放着一个用了很久的凉席,凉席上就是要杀的猪,整个仪式,没有人说话,就是井井有条的念祭词,杀猪,烤火。我在旁不知所措,早上的山林中总是有冷风吹过,只有风吹动着竹子,竹叶掉下来才感觉的时间是流动的。我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像个无助的人一样在旁,主事的人看出了我的尴尬,过来给我发了一根烟,我居然说了句:还可以抽烟呀。他笑了笑,说抽你的。

“小韩,我真诚的邀请你待会来我家做客,一定要来,不要觉得寒颤啊”。我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我赶忙说到:不会不会,我哪有嫌弃,你只要不嫌弃我打扰你们就好了。”

中午,我在路上碰见了主事的,就立马把我拉去他家里,拿了碗筷,正当我准备吃时,家里的阿姨就说“小弟,这个你不能吃,这个你不能吃,这个你不能吃,(我心想,没事一桌菜,总会可以吃几个的)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只能吃一个菜…….。真想阿姨直接跟我说小弟,你就吃这个就可以了。之所以不能吃的原因是因为祭祀山神之后的食材是不能给外人吃的,这代表着不吉利。

后来家里来了很多留下来的老寨子人,自然我要一个个发烟,跟他们打熟后,我告诉他本来我是要在这里过年的,只是感觉这里已经不是我想要的样子了,所以我要提前回去了。寨子里的一个老人告诉我,原来是村民自发组织的旅游,那时候人很多。“小弟呀,你如果早来一两年,真的不是这样子的。”主事的家的男人给我发了一只烟“小韩,你知道吗,我觉得作为一个男子汉,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的家园,我们这20户一定要留下来,坚守住”。我咽了口烟,嗯,看着大家,一定要留下来!

村子里的人就说:“你们游客在外面接触的多,一定要帮我们的现状发出去。”突然就觉得有了压力,却内心又知道自己有多无力。

在我这些天接触到的村民里,都能感受到他们对自身的未来担忧,这种担忧来自于与外界的对抗,而这种对抗却在最为重要的环节没有更多的偏向于土著,这是最令我伤心的。

1月19日 消失

下午,我还是觉得要去看看我新的寨子,也许新的寨子会比旧的寨子更加有当地的特色。
粗略走了一圈后,我从新寨子回老寨子,出了新寨子后水泥路就变成了老旧的土路,我走着走着,心里就越难受,这几天村民说的话,我一直放不下。是因为自己太渺小了吗?能做的又太少了吗?那种第一次感觉无助的感觉,是对我自己的一种成长吗?从旁飞驰而过的三蹦子把路上的烟卷起几米高,我蒙着脸,闭着眼睛,从里面快速的跑开……


1月29日 回家吧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回到我的房子里,房子不大,一张书柜、一个贴着墙的衣柜,一张挺大的单人床,对,还有个在宜家打折买的老板椅。仿佛只有在这里,窗帘拉上我才能平静地把看到的写下来。

虽说是游记,但也是我亲身经历,这些天我总摆脱不了寨民的热情的眼神,嘱咐我的话。我从 沧源 回来,一直在逃避,我想我这样的状态算是逃避,我真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能看见发生的事,却没办法改变,那为什么偏偏是我看到了?偏偏要这么折磨我的感情。人都说:男人呀,往大了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我一点都没做好,往小了说:幸福、美满、平安健康。可是我也不甘心这样的生活。

人也老说,旅行可以找到自己,可是我怎么越走越迷失自己?到底我应该怎样的活着?这是2018年对我来说最难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将持续到2019年。寨子的问题也随着时间开始变得棘手,而我只是个看客,能做些什么?或者不做些什么呢?我想良心告诉我,需要把我看到的现象客观的说出来。至于多少人看到,那这就无法控制了。那么如果没有人看到呢?做了跟没做没什么区别嘛!这种就像老好人的问题,给人希望又给人绝望,比直接绝望可能来的更痛、更让人感觉尖锐吧!

还记得那日,早上看了祭拜山神的严肃,山上的冷风吹过竹林,恶狠狠的打到我身上;晚上在城市的酒吧里朋友接风,这次的“风”是温柔、油腻地。

A shooter,真喜欢我关注公众号: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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