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HH,YYX三人,谋划了半年之后,青藏之旅终于成行了。为了多半天时间在西宁,我们提前一天到了广州新白云机场附近住下。九月二十八日一早,就满怀对西藏之旅的期待登上了广州到西宁的班机。飞机途经西安短暂停留,斜飞过西北大地的上空。西安往西北方向,从飞机上俯瞰,地势逐渐变得不同。一道道黄土山脉之间夹出狭窄的山谷,山脊两侧又冲刷出无数道水沟,满眼望去全是是黄色的山岭纵横,千沟万壑,只是偶尔在谷底河道两侧有些许小块平地,显出绿色的植物和村舍。在空中侦察手段有诸多限制的年代,这样的地形在军事上显然很是适合隐蔽和伏击,而难于补给的。不难想象当年彭德怀的数万西野大军是如何在甘陕来去自如,力抗胡宗南、二马几十万人马还能游刃有余,频频奔袭设伏歼敌的。
快接近西宁前,人烟渐多,很多的山也被自顶到底削成大片的梯田。山体坡度仍是很陡,因此每层田就是狭长的一圈,想来耕种还是遥颇费体力的。不过这还算不上是最难耕种的田地。几年前路过大小凉山地区,金沙江两岸均是高耸陡峭的山崖,人畜难行,随处可见滑坡的痕迹。就是这样的地方,也还是常能见到一户户的人家居住在半山稍缓的坡上,沿坡开出小块小块的田来,一直远远延续到江畔。这样人家生活清贫辛苦可想而知,让他们无法舍去的,也许是壮美的山川和平静的心境吧。
(沟壑纵横)
(青海梯田1)
这时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从飞机舷窗望出去,下面是黄土高坡,往上云雾缭绕。但在云层之上,南方极远的天边,大致与飞机平齐的高度,又看到一大块黑色的山脉,顶上覆盖着冰雪,宛如神山仙境一般,与云下的烟火人间形成鲜明的对比。青海省已是青藏高原的边缘,远处是什么山脉,却不得而知了。翻翻地图,推测可能是川藏边界的岷山山脉,或是藏北阿尼玛卿山的余脉吧。
(青海梯田2)
到西宁了,飞机从西宁市区北面掠过,俯瞰一条煌河中分西宁三区,与google地图上看到的一般无二。过了市区,看到一大块凸出平地之上的高台塬坝,这就是曹家堡机场了。飞机落下,跑道左边不远就是高地的边缘,要是降落方向偏了,可就要跟谷底来个亲密接触了,小小刺激了一把。在西北,这样的地形有个单独的名字:原。白鹿原,五丈原,大家都耳熟能详吧,指的就是这种地方。不过陕西的原规模大的多,常常一个县就是一个原,原和原之间被深深的山沟隔开。
(西宁机场)
出了机场,便接触到了高原纯净的空气和暴烈的阳光。感觉还是很热的,但自来水却冰凉入骨。为了挡太阳,随手从背包里抓了件快干长袖衬衣披上。没想到这是以后十几天里最后一次在户外穿短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