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时逛中信书局,看到一本杂志Another Escape, 喜欢,有订阅的冲动。
一段时间日子的重复,自然会冒出出行的想法。去泸沽湖是心心念念很多年,一直写在手账的年度计划里,却都因时间、行程、旅伴等原因搁浅。渐渐的,以为那就是一个遥远的梦,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向往。心有不甘但暗暗自我安慰:就是一个湖,难不成超越洱海的静、赛里木湖的美、青海湖的蓝?
上海 - 重庆 - 宁蒗
飞机着陆宁蒗机场,步下云梯子眼前顿时开阔,心朗气爽,高远的天蓝的深邃纯粹,低垂变幻的白云似乎触手可得,却又明明在天边,蓝天里有摩梭家的图腾,醒目但很和谐。人们激动地把行李箱一放并掏手机,都咋胡咋胡喊叫拍摄,声音却远远的飘走愈发显得这里的安静和辽阔。
坐上去大落水的大巴,大巴的窗户有些脏,窗外倏忽飘过的山水村落让我心旌荡漾:你就是泸沽湖吗?我这就到了?
大巴上拍泸沽湖
我们住的地方尼塞,是个没有被开发的原始村寨,坐落在格姆女神山下,司机自称是当地摩梭人,口齿不清地给我们讲摩梭人的走婚及自己家族的情况等,时不时被窗外风景吸引的我听的心不在焉,云里雾里。下车后由一条红红的泥道,通往我们住的客栈---湖畔之梦。村寨果真是原生态的,随处可见的堆放的木柴和砖块,墙上涂画的歪七倒八的“柴火鸡”“环湖游联系电话”等字样,自由行走嬉戏追逐的鸡群和狗狗,稀稀拉拉的油菜花和各种野花芦苇散发着植物的清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山边,湖水近处是蓝色的,远处或灰或白,弯弯的湖畔有几艘各色的猪槽船随意的斜着,古老的绿树在恰到好处的地方安静地看着水看着天守护着村寨注视着来客。一转身,走几步,再看湖,已改了模样:水是多层次的色彩,远处的山变成了淡淡的黛色,近处的是灿烂的绿色,没有风,水面却有微微的漪。入住村寨的车或人也不少,却听不到太大的声音。坐在湖边的吊床上,不言不语不想动,沉浸在这个世界了。此心安处是吾乡。
尼塞
住在尼塞的两晚,拉开窗帘便是湖便是天便是静谧的树便是变幻无穷的水天一色。夜间,想侧耳听到湖水拍打岸边的声响,却不得,唯鸡犬不甘寂寞的呼唤,越发显出这里世外桃源般的安好。待天边有了一些微红的亮色,隐约的传来不真切的人声,脸也不洗,把脚塞进鞋,冲下楼,扑向湖边。船的位置与昨晚不同,位置移动了,一条旧红的木船远离了群体,横在离岸远些的地方。它和船群之间,夜里似乎有对话,是争执还是讨论?它是寻找孤独还是也想出发忘记已有?幽兰的水面上,和泸沽湖一样,它不动声色,却大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惊心动魄。沿着湖边走,山边渐渐亮起来,周围的云彩不断变幻色彩,水和树也用它们的方式应和着太阳出来前的热身,空气里有一种沉睡后的精力无限的活跃和喧闹,迎接日出的人们热情高涨,但屏声静气,三三两两的在朝霞里留下生动的剪影。在这里,无需化妆无需长裙飘飘更不必摆pose,任何忸怩作态都是多余,投在沙地上的影子已经美的无以复加,简单,自然。真是天堂的样子。
尼塞
尼塞
不提包车环湖游的无聊和走婚桥的平庸,好在没有去嘈杂的亲爱的客栈,也没有去女神湾看日落,没有参加平庸的篝火晚会,出了名的估计都是让人尴尬的地儿,蜂拥的人潮和嘈杂的人声恐把本来的很多东西破坏殆尽,所以毫不犹豫在行程上删除了。值得一提的是探险小落水,在尼塞的小石板路向上一路看湖,欣赏泸沽湖360无死角的美丽,遥见小落水村不可及,寻得一处可以下脚处,便在半山腰的树丛中探险往下,泥松路陡,旁边的灌木丛树矮枝细,脚趾勾住了走,眼前模糊的看不清目的地,也是没有把握的惊出一身汗来,好在同伴相互鼓励扶携,终于来到三面向山一面迎湖的村寨,村寨的沿湖公路上泊油路面的四川和石子路面的云南在此分开,回去的路上,一条叫旺财的狗狗一路相随,也是添了乐趣。
小落水村
摩梭家访是在四川凉山脚下的舍垮村。跟着阿妹走进院子,跟守花楼的大狗和微笑的舅舅打过招呼,便去看神秘的祖母房,祖母房门矮小,门槛高,祖母床上堆满了被褥毯子,咋一看,以为老祖母躺着呢,后听说一早就出去干活了才释然。祖母其实是外祖母,是家里德高望重的领袖,担负着养家理家的责任。屋子中间是个火塘,火塘里的火代表了家族的命脉,生生不息。阿妹三十来岁,丰腴的脸颊,感性的性格使得原本生动的叙说更加有活力,期间不断我们互动交流,着实有感染力。她讲喜爱她的阿哥如何抓她的手心,然后和她爬楼走婚,阿哥待她好,把挣到的钱给她使用;她又是如何蹲着使劲在摩梭神秘的生死门生下孩子,生完孩子就扎着头巾去地里干活;她的孩子比其他家孩子幸运,只要走一个小时样子就到学校上课,其他孩子得走上七八个小时;她在周立波希望小学上了四年,能看书写字说点普通话就够了;她期待着更多的孩子一个个出生,她不想走出大山走出泸沽湖她最期待自己当上至尊的外祖母……她跳动的眉梢洋溢着幸福和满足,让人觉得整个屋子里数她最幸福,而且,这种幸福感蔓延开来,整个祖母屋明亮润泽了许多。
草海
草海
Shine问为什么叫草海?司机说很多很多草便成了海。真的到了草海,感觉还是震撼的,黄绿交加的草丛丛叠叠,绵延数十里,也有水面,满是浮萍,远处有高高的芦苇荡,草甸子上可以走动,但脚底会有水,现在没有到雨季,水不是很多。我们坐上了猪槽船,两个船姨一前一后,哼着曲儿,阳光正好,草海的湖面闪耀着银光,蓝天,草堆,湖水,芦苇荡,还有摩梭女的歌声,此时此景,适合眯上眼睛打盹做梦,让灵魂高飞。突然间,头顶有了乌云,风起来了,有雨滴在脸颊。不好,要下雨了。船姨也慌了,赶紧回头划,可是草海里草根盘节,速度快不了,一开始我们还替她们喊加油,后来雨越下越大,风也大起来,慌乱中,一个船姨的浆也掉了,船有些倾斜,虽然披着救生衣和塑料纸,雨还是打湿了头和身体,船姨一边奋力划船一边安慰又冷又怕的我们,待到达岸边,雨过天晴,水光潋滟晴方好,匆匆收场的草海行煞是遗憾也甚有趣。
里格岛
小落水村
里格离尼塞不远,沿大落水湖岸走也不错,于是两天都选择徒步游湖。从早餐店出发,走的山路,就想搭车,一辆云P的面包车停在路边,司机是个东北人,很直接爽快:20元。行吧。他是丽江出来游玩的,应该是租的车子,上面坐着家人,尚有空位,一路送我们到里格停车场边。伸向湖中的里格半岛、古朴的里格村和秀美的里格湾相映成美,彼此成就,至谐至契。回去的路上已感觉腰断腿残,驻足公路边,等待好心人。一辆商务车停住了,可爱的车可爱的人!话不多:随便给。那我就拿了?。
三家村
蒗放村
在大落水,我们住的望湖庭院,后院可望到湖景,有桌椅可以休闲发呆,推开栅栏门出去就是湖边。先找了家网红店—阿妈火锅店,点了炖土鸡和菌菇拼盘,色清味鲜,解馋开胃。沿着湖岸,我们经过三家村的小湿地,在湖光山色中流连往返:拍水中零星开放的水性杨花(波叶海菜花),看悠游自在的赤膀鸭潜水捉鱼,嗅田间遍野的香香艾草,和流浪狗狗并肩前行,到蒗放走枕着湖水自带花园可见匠心的湖边小憩地,在王家村吃了负有盛名的纸包鱼,看吕家湾的老百姓玩扑克“跑得快”,在舍垮的公路上和叫卖西瓜白酒的卡车并行,看破旧农舍里的男人读书耕地,最后到达洛洼码头,一路上搭车三次,回去又搭车两次,真是过足了搭车瘾。背包族穷游天下,搭车真是一个绝好的主意。大落水的两天也是丰富多彩值得回味。
大落水村
大洛水的野鸭子。
谢谢Shine订机票做攻略辛苦带队,谢谢Mrs Gong的真情陪伴,让我得以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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