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只想平铺直叙地自说自话。以为多深刻的记忆都会沙漏一样慢慢地被时间所清洗。我要用各种表情来显示我的欢快。不然文字就会渐渐地变得低沉。那是我不曾想的。对于一个习惯了宅着的人。出走需要一点资金。和很大决心。
以严重鼻塞的状态出现在11月30日早七点的白云机场里。这场旅行之于我只是个程序而已,思想上准备良久而显得有些内心疲劳。没有真正感受生活压力的人才能这样到处奔走瞎折腾,我那些决心当上房奴的朋友们似乎多了一层生活不易的沧桑。
到达成都后机场大巴开往岷山饭店,大班寻找我的行李未果,遂不可思议地领着我直接逛过从历史走出、向未来走去的春熙路;再奔向古典又时尚、雅致而平和的西蜀第一街,习惯了钢筋水泥森林的人们正新鲜地穿梭其间吃吃喝喝,如果无聊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锦里确实能充分地给成都人一个聊胜于无的理由。据说宽窄巷子之于成都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和文化坐标,宽巷子的地主私宅、窄巷子的拴马石遗留、井巷子的立体壁画应该都是进入成都灵魂深处的栈道吧,这也是此行的一个绝对抒情的段落,和大班在巷子里泡一杯青山绿水,像成都人一样悠闲的触摸暧暧的阳光,碑文上说,在这里的一天,就是一生。
这天晚上和大班、爷爷、郭同学在老码头吃火锅,上次四人聚餐在汕头北国,两年后的相聚在天府之国。难得的是,我们的感觉一如既往。时间尚未拉开我们的距离。
12月1日早六点多便出门经成乐高速往乐山,那沿途的川西平原风光我已无暇顾及,大家是奔着大佛去的,在老妈的熏陶下,我知道只能用庄严来形容佛,内心的震撼也无以复加,岷江、青衣江和大渡河三江汇流于此再注入长江的同时,历史也会记住乐山大佛的缔造者海通和尚,他用“自目可剜,佛财难得”的坚毅与连心山并存千古。
大佛连心背对的是佛祖的导师燃灯佛,和东汉时现世的睡佛都位于东方佛都景区里。之后还参观了具有软黄金之称的乌木珍品博物馆,这些阴沉木由于地壳的自然变异埋沉于古河床之下,经过几千上万年的炭化过程形成,只有13种古木能形成乌木,颇为珍贵。博物馆里还有用乌木雕刻而成的500罗汉堂,导游小姐让我们在内心默念一个数字寻找属于自己的护佑罗汉,我找到的是一尊慈眉善目的庄严无忧尊者,像意是:慈悲善根、庄严正气、敬供法身、万事亨通。跟团的话,东方佛都和博物馆属于自费项目。Ps:里面有位僧人说我有旺夫相,嫁给谁谁都会成功。哈哈我想表示严重同意的,但导游小姐说只能说谢谢。
夜宿峨嵋半山。12月2日又是一大早就乘观光车前往雷洞坪停车场,步行至接引殿换乘金顶索道,这时楼梯都已经结冰,一路上都有人兜售各式冰鞋,我选了铁钉冰鞋,即使是最稳当的一种,也难为了没有滑冰技能的我,一路上跟紧着北方的团友,他们并没有像我一样地小心翼翼。到达3079米海拔的金顶之后,我终于没能见到可遇不可求的佛光,但四方十面佛和云海倒是就在我身旁。在这里,我依老妈的指导朝佛12大拜以消罪孽,在佛之长子面前祈求平安与健康。迎着凛冽的寒风赞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之后,便下山前往万年寺了。
这座千年古刹里供奉的是骑白象、坐莲花、戴金冠、执如意的普贤菩萨。而那些过于商业化的平安香和以佛的名义大肆捞钱的商人们也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觉得佛应笑世人太张狂。心中有佛便足已。
游览万年寺之后有四位宁夏的团友准备离团自己驱车回成都。我对接下来的景点也无甚兴趣,觉得此行足以,于是说能不能捎上我早点回到成都。他们欣然应允。我以为他们装备齐全来自驾游的,原来四个人也是初来乍到路都不认识,结果还要颠到美食街去吃全鱼宴,喝酒划拳好不热闹。晚七点的时候我终于开口说你们到底几点回成都啊,他们竟说要不开个房间给我睡,就在峨嵋住下明天一早回行不?结果我怒火中烧又不知我这时哪来的资本翻脸了。我说今晚一定要回成都,你们不想回要早点告诉我。理论了一小会儿他见说服不了我只好妥协,决定找路回成都了。这时候大班和爷爷觉得他们从宁夏跑到成都买个奥迪可疑非常,让我报车牌报行踪之类,我甚至在拍他们划拳的照片后试图发给爷爷和大班,我就这么直觉他们不是坏人,我又不得不起心防备。摸索着回成都的道路后他们还安慰我说别急,一定会把我安全送回成都的。我就只能在车上正襟危坐地看着他们一路飞奔,巴不得把这辆白色奥迪的性能发挥到极致的样子。托导游的福我超支严重,到武侯广场下车的时候身上也只剩一两个硬币了,于是晃悠等着大班或爷爷谁先接到我。
正如我和他们说的那样,我没遇到过坏人。但此举还是受到微斯人的强烈谴责,他说生命是可贵的,不是拿来糟蹋的,说我的自杀式行为让人耳目一新。。。。。
总之还是有惊无险,谢谢这四位宁夏的团友。
12月3日这天又大清早去了某县,在当地上演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项目招投标好戏。我的身份是某公司,政府、供应商和采购商都一本正经并心知肚明,其乐无穷。我按导演的脚本生涩地演绎,居然也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我玩笑说早知道一大早又往这个方向,就不用急着回成都了。但我更想知道这样的潜规则何时能从官商文化中慢慢退出。应该是旷日持久,道路曲折吧。
12月4日给我的感觉是我的四川之行近了尾声了。但对于充满历史积淀和文化底蕴的“境界之城”还是有去的必要,于是又一大早出发直奔都江堰。先是体验了青城天下幽的道教名山,把重点都放在蒋中正题字的上清宫了,没留意张道陵居住过的天师洞,在这里我才知道道教的拜法是双手合八卦,口颂无量天尊,也才知道观音菩萨先入道家称慈航真人,是佛道双修的,因此道观里也供观音。并且,道观里的道长和道姑是一起修行的,和佛教不同。这里的商业氛围就没有峨嵋那么夸张了,希望青城山还可以继续幽静下去。
农家宴之后终于将到天才杰作都江堰水利工程,蜀郡守李冰在2000多年前用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宝瓶引水口三大主体工程成功地无坝引水灌溉川西平原,实在是聪明绝顶并伴随可想而知的艰苦卓绝的毕生心血。而纪念李冰父子的二王庙由于5.12的破坏已经不能去参观了,中国文化也许不能允许一个能造福千古的民族功臣无后,于是就说他有个儿子叫李二郎,其实无后应该是事实,而李二郎也就是参与治水的工匠们的化身了。
这一区域的景点还有横跨内外二江的中国五大古桥之一的安澜索桥,又名夫妻桥,导游让夫妻和情侣要牵手过桥,我浪费了这个好意头了。而干净整洁的松茂古道也只能在图片展区看到曾经茶马古道的遗韵。这里的特产店打的是地震的爱心牌,价格叫爱心价。
都江堰距成都一个多钟的车。期间和广州一工程师同座,谢谢李生全程帮我拍照。
12月5日这天在熊猫金卡的众多景区里斟酌着到底要选择哪个景点,因为只有半天时间下午便要回广州了。本来一直对慵懒的大熊猫情有独钟的,这时也顾不上了,最终是选择了沉睡3000年,一醒惊天下的金沙遗址,成都历史和四川古代史由此而改写,太阳神鸟金饰也成为中国文化遗产的标志了。陈列馆里很多国宝级的文物也许一般人都难以鉴赏与解读,那些精美的玉器、金器、青铜、石器、象牙器等出土文物真让人怀疑中国人的制造水平在持续下降中。而人文的东西都是三分看七分听吧,这里的讲解费也不算低,但是讲解员在声情并茂的时候,也不妨碍我“蹭听”的。Ps这里的洗手间非常干净整洁,还有几朵康乃馨,展厅之间的过道有饮水机和纸杯,有椅子休息。
两个小时之后我走出文明高度发达的金沙遗址,奔赴最后一站三国圣地武侯祠,我对那段历史不熟悉,只是君臣合庙这一点让人觉得有点温暖,这里的讲解费也不便宜,我也没细细看完,而在倒计时离开成都了。这是个小遗憾,希望以后能有机会深入了解这一处三国风云的遗迹。
此行对我来说是久违的精神盛宴,很充实,很快乐。
谢谢亲爱的大班、爷爷和郭同学。谢谢贞子和黄家长。
注:本文记于2009年12月。10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