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无人区徒步5天饥饿感消失一口稀饭竟支撑整天翻山越岭。

文图/勒克儿

如果说徒步攀登海拔4800米的光光山是对意志的摧残，那穿越无人区第五日，从筷笼子沟口——筷笼子沟中段即登顶光光山大本营的经历，则是对身心的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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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6点醒来，感觉身体突然异样：一是饥饿感消失，二是原本一直疼痛的膝盖，痛感仅隐隐约约，时有时无。早餐一如既往干饭、腊肉炖干黄花汤。不知为何，闻着那味道，马上就想呕。不吃又不行，于是，一包榨菜，一碗开水泡饭（饭最多也只有一两）的能量，竟支撑着整个一天七八小时高强度的翻山越岭。到了目的地，居然也不饿，最多就想喝一口稀饭。真变成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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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筷笼子沟口到徒步登顶光光山的大本营，今天海拔将抬升1000多米。

因为海拔急遽抬升，山体垂直切割更深，峡谷陡峭深邃，阴风惨惨，细雨飘渺，天空阴暗，那鬼魅的情景，貌似一群麻瓜，闯入电影《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中第一次巫界大战结束后，“食死徒”首领伏地魔隐藏的阿尔巴尼亚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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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情景，完全就是《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经典台词“黑暗和困难笼罩着前行的道路……暂时使疼痛变得更麻木，只会使你最后感觉疼痛时疼得更厉害。”的现实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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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的队伍拉得很长，相互间隔几米竟不见人影。这里没有移动，更没有联通和电信。相互间联络基本靠吼：XXX，你在哪里？大家聚集在一块后，四处打探前行者留下的路标，但能见度极低，只好继续“通信基本靠吼”……

走走停停，没人说话，四周，万籁寂静，感觉氛围非常恐怖。

“大家猜猜，伏地魔是什么星座？”最年轻的女队员小戴率先打破沉闷。

“射手座”“巨蟹座”……一时间七嘴八舌，不也乐乎。

“去你的……”队伍中，这句幽幽的话，顿时把大家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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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脸色不对，说这话的动物学博士肖治术，连忙用他特有的湖南普通话声明道：“难道没有去你座么？”

大家面面相觑，在至少5秒停顿后突然集体脸上开花开朵：“你说的是处女座啊！？”

“对啊”肖博士一脸无辜。

“对，伏地魔，去你的！”大家一阵嘻哈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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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聚集在一起，分头寻找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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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标指示：从这里趟河……

今天我们徒步所到之处，汶川大地震造成的山崩地裂“景观”虽然消失，但自然崩塌的石块不仅多堆积体更大，而且大多长满褐红色藻类。这藻类，极像贴在石块上的“西瓜皮”，加上下雨，更加遛滑，只要你敢掉以轻心踩踏，保不准就是一个仰八叉。而承受这仰八叉的，绝不是足球场的绿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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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海拔急遽抬升，峡谷的河水，其流速尽管让人心惊胆颤，但更要命的是，那水的冰冷程度，已经不能用刺骨来形容。初下水，双脚感觉不到寒冷，大约几秒以后，貌似万根冰针从各个方向洞穿肉体，双脚瞬间被速冻而麻木。上岸一会儿又得Z字形不断过河，每一次的下水，身心备受的那份煎熬，很像被注射死刑的死囚，伸出胳膊，脑袋清醒白醒地等待那致命一针的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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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队员小戴被湍流击倒落水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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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旁边的吴警官桩子还算稳当死死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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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拖了起来，而且两人基本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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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蹚过艰险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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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的他已经不知道具体迈哪只脚才能通过这激流险滩到对岸……

许是双腿反复被冰镇，膝盖乃至小腿、大腿肌肉们，无论爬坡下坎，痛感消失。当然，除了双腿上下坡时，某瞬间跨度不能自控而突然加大所带来的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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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本营歇息，这才发现双脚都被冰水泡的发白……

因为海拔急遽抬升，这里各式各样的野花儿，漫山遍野。尤其杜鹃，仅仅相隔一天，昨日所见几近凋零，这里却是含苞欲放。河谷里，乱石滩，更有成片貌似人工种植杜鹃花小树苗，有的已经几十厘米高，有的，仅仅还是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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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里杜鹃的奇特，当日晚间在大本营我日记是这么写的：“这里嫩嫩绿绿极像人工种植的杜鹃花苗圃，这情形让我有些困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树苗，而没有长大形成大片的杜鹃林？

　　河岸的陡坡上，开花的杜鹃花实际还是比较稀疏。也许因为河岸太过陡峭，杜鹃花种子都撒在了河谷中生根发芽，但一年两年，总有一次较大的山洪爆发，而每次的山洪，没准就将这些尚在幼儿时期的小树苗席卷而去！次年的种子，又撒落下来生根发芽，山洪再来，又被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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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赵队指给我看山崖大石旁的小丛杜鹃花，他说这是‘岩生杜鹃’。没用长焦。拍下来的效果很不理想，那楚楚可怜的矮小植株和小小的花朵几乎就完全隐蔽在灌丛里……”

　　后来听赵队说，这次科考共发现了二十多个杜鹃花的亚种。

　　在我眼里，就只看到圆叶和尖叶、大花和小花、高的矮的植株、花的色彩区别，在专家眼里却有了这么多的精确区分。

　　专家，就是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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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生杜鹃。

在大本营，大家在河边洗漱时惊奇地发现，河里石头周围，有很多既像四脚蛇，又像娃娃鱼的一种鱼。中科院动物所“两爬”博士李家堂说，这是山溪鲵。它们在这里密集生长，看来生态环境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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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资料表明，山溪鲵是小鲵科山溪鲵属的两栖动物，俗名羌活鱼、白龙、杉木鱼，是中国的特有物种。1870年首次发现于四川宝兴县。世界已知6种。中国有4种,分布于四川、贵州、云南等地，常见于高山山溪及湖泊石块树根下以及苔藓中或溶雪泉水碎石下。其生存的海拔范围为1700至4000米的中高山区溪流和湖泊内，成鲵一般不远离水域，多栖于大石、倒木下或苔藓中，以藻类、草籽、水生昆虫等为食。该物种已被列入中国国家林业局2000年8月1日发布的《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