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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下乌托邦。

苍山吹出的每一阵风都刮向了洱海,凌乱了洱海畔姑娘们的裙摆。

独自一个人行走在苍山山里,细雨湿润了我的衣服,风吹过时让人感觉到一丝寒冷。我从景区偏僻的一处入口入山,这是一处供当地人上山扫墓,割草的通道。也可以作为马道,让马驮着游客上山,是本地养马者开发的旅游项目。在山路上,我与两匹驮着游客的马不期而遇,它的主人在前面带路,与游客交谈拍照,它们低头蹒跚迈着蹄子向前向上,发出“呼哧”“呼哧”的气喘声。

这条登山通道崎岖不平,主道与岔道并行,植被与岩石交错,坡道时而平缓时而陡峭,在山坡深处树立着一座座坟墓,此时清明节过后不久,扫墓的祭品尚有残余,证明他们还被记着。阳光从树梢间射入密林之中,落下遍地的光斑。微风吹过树梢绿叶,独自一人踩在落叶枯枝的山路上,树林间传来不同的鸟鸣声和昆虫声,漫长的登山道上只有我和那些埋葬于此的灵魂。

山腰上修建了平整安全的板石栈道,这里是主要的观赏景区,全程道路两端有上下缆车,总长十多公里,雨后湿润的青石板泛着天光。路上行人不多,大部分时间可一人背手悠闲地走在山中,独自贪婪地欣赏山中美景。树林长在断裂的山崖之上,繁密柔软的树叶与直率刚猛的山岩形成视觉上的对比。走在两峰间凹陷的深谷,可听到从更深处传来激流而下的溪水声,放眼望去溪水形成的瀑布细长,从悬崖上直奔山底的气势让人惊叹。漫步中不时会遇到山体内的暗流传来低沉的流水声,这些从山上流下的溪流最后通过地下水聚集到了洱海,世代养育着一方生灵。

在山道的中心有一条通向山顶的缆车,山顶之上有一湖——“洗马潭”,历来有些说法。但我却错过了这山巅之湖,旅途中有数不胜数的景色,总会有一些景色与你失之交臂,有一些景色不期而遇,所到之处皆是景色,所遇之人皆是缘分,一切随缘。

大自然鬼斧神工,山体断层错综复杂,长长的山坡形成阶梯状的结构,溪水从山顶流下时,每流到阶梯平台处就会汇聚形成积水池。有些地段落差陡峭几段相连,便形成阶梯错落的连池。有些山道平缓,溪水就沿着弯弯曲曲的水道一路流淌,直到下一台阶的断层处汇聚成池。

从上一层流下的溪水形成小瀑布击打断层的岩石壁,受下一层的山体巨石的围堵,汇集成池,直到水池积满池水,然后溢出流向下一层的水池。每一座水池形态万千,有些水池深而碧蓝,有些则浅而清澈,有些错综复杂,有些简洁平整。这经过千万年而形成的自然景观浑然天成,任何多余的人为装饰都是画蛇添足。

蝴蝶泉无疑是苍山溪流造池的杰作,从苍山流下的地下水汇集在山脚此处,形成一洼泉水,泉水深而不大,此泉水深蓝泛绿可直视泉底,泉水仿佛一块无暇的翡翠,散发温暖而平祥的波光。泉上横生一棵合欢树,树根处开叉分两支,每枝又生两支,其中一支向下生长插入水中,其他分支朝两边生长,如同张开的翅膀。相传四月枝繁叶茂长出满树的鲜花,形如一只展翅待飞的蝴蝶,花香引来周遭万千蝴蝶萦绕于泉上,故名“蝴蝶泉”。可时过境迁,这记录在《徐霞客游记》中的美景如今只剩山泉和泉上的合欢树,却不见蝴蝶。那个蝴蝶与倒影炫异争奇的美景遗落在了百年的生态变化之中。

苍山山脚有一偌大的寺庙群,金庸先生在《天龙八部》中提到的天龙寺,现“崇圣三塔寺”——小说中段誉在此学得六脉神剑,真实历史中大理九位皇帝在此出家,包括段誉的原型。崇圣寺西靠苍山东朝洱海,依山而建,殿堂规格随山坡递增而递增。现代建筑师以了中国建筑的最高等级规格重建了“大雄宝殿”——在戗脊上安放九个脊兽。中国古建筑安发最多脊兽的建筑是紫禁城中的太和殿——十个脊兽。被安放九个脊兽可见崇圣寺的地位之高。也是现代人对大理皇室的尊重。

历史中崇圣寺几度毁灭与重建,现在的崇圣寺也是近几年大理政府重修完成的。几度毁灭中,唯有寺前三塔屹立不倒,是真正的历史文物。相传三塔在地震中塔身裂开后能自我修缮复原,仿佛具有灵性。

三塔高耸,站在苍山上远眺崇圣寺,仍可见三塔笔直树立在建筑群之中。主塔为四方密檐塔,基座平直,塔身密檐向上层层累积,顶部大小逐层递减,顶端塔刹朝天,挺拔于天地之间。左右两侧为八边形阁楼式石塔,左右对称附庸主塔,每层刻有石窗石柱。主塔居前,副塔并立其后,塔前影壁题有四个大字“永镇山川”,三塔伟岸的身姿让人安心。

苍山处在我国地形一级阶梯和二级阶梯的分界处,是“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的“屋檐”,大理人就在这“屋檐”下生活了一代又一代人,今天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到这“屋檐”,其中一个人就是我,是否也有你呢?

撰稿:彬孺忍

关于作者: cw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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