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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棚沟 景区,初识毕棚沟。

在四姑娘山背后找到毕棚沟,方知在俯首与仰视这种角度的落差之中,一草一木、风霜雨雪,每个大自然的细胞,都有各自鲜活的理由。

从理县县城到毕棚沟,沿途山野萧瑟,山坡上偶有几处积雪尚未融化,同那些自山顶而下、又被寒冷冻住的溪流一样煞白,远远望去,如刻意涂抹的石灰。离沟越近,气温越低,不觉间,雪花在窗外迷离地飘落。由于风向原因,靠近景区后,公路两侧的山峰一边被积雪覆盖,另一边裸露着苍老的容颜。

“今天晚上要下大雪。”在景区门口一家藏式火锅店等餐烤火的间隙,老板对我说。烤火装置有些特别,台阶式的铁皮方炉上放置着水壶,里面藏着烧灼的木炭,顶上有一个通向房顶的排烟道。火炉很大,无须靠太近,就能感到融融暖意。牦牛肉沾染着厚厚的胡椒粉进入腹中,身体内外同样感觉温热,听到老板嘴里的“大雪”,如同在收听异地的天气预报。出了温室,冷凛的风从脸上刮过,零星的雪花变得稠密,温度悄然下降。

清晨,在带有地暖的房间醒来,室内外的温差让窗玻璃变得朦朦胧胧。推开窗户,满天飞雪席卷大地,两侧的山峰通体变白,大地厚重而苍茫。停在汽车玻璃上的雪花则轻盈地簇拥着,只需一阵狂风,或是吹上一口气,它们便如蒲公英般四处飞散。短暂停泊又在风中纷飞的雪花,一直随我们抵达景区之内。

未到冰雪消融的季节,毕棚沟的观光车没有在龙王海或红石坪停留。路面已经结凌凝冻,汽车戴着防滑铁链,咣咣当当,在蜿蜒盘旋中直接向上海子进发。山势越高,植被越稀奇,日夜冰冻的草木垂着长短不一的冰棱,或伸开晶莹的枝丫,粉妆玉砌。

雾遮住了上海子高一些的山峰,雪裹树丛,墨绿层叠,从低到高,由浓变淡,最后与雾交融,难于区分。冰雪的极简之美,并不亚于绚烂的繁复之美。如果体力足够,徒步是接触自然、了解自然的最佳方式,那些未知的体悟,就是每处风景不同的符号。然而,概览全貌,走大家熟悉之路,观别人所见之景,也像是在一本书里寻找标准答案,对于一个地方便有了基本认识。

观光车的第一站是磐羊湖。未见湖前,先看到已经凝固的晶莹瀑布。冰雪在极致压力之下呈现冷峻的蓝色,像是湖神内心的善意凝结而成的泪珠,也像一座冰川的缩影。沿桥而行,不久之后,就见到磐羊湖,湖水完全封冻,且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在特定的环境下,软之极致,会变成至坚之物。空旷的湖面盛放着观湖之人的惊叹,还有青年和儿童的欢笑,这里已是天然滑雪场。据说,此地常有磐羊出没,幸运的人能够撞见,此湖的命名也源于此。

与磐羊无缘,但从月亮湾行至燕子岩的途中,好几次见到一群群牦牛。它们或卧或立于灌木丛中,漆黑的身影随观光车的快速前行突然闪现,如人在宣纸上淋漓地挥毫泼墨。

雪依然在下,阳光洒落,几处峰顶反射出金属的光泽。人渺小立于茫茫雪地,山雾渐渐被风推开,女皇峰和将军峰全部露出真容,透出高冷伟岸的气质,像要给人增长骨气。

阳光越来越强,带刺的灌木丛露出针尖,穿进绒绒雪团,是谁艰辛地结出了棉球?树枝上也有雪渐渐化开,先前虬髯般硬挺的冰棱也脱去装束,变成青黄的苔藓,在寒风中招展。侧行去“山水秘境”,只见高处的飞龙瀑布被寒冷按下了暂停键,化作山体的白色琴键。走进秘境,光线突然暗下来,像谁在琴键上按下了重低音。一个人穿梭秘境,会不知不觉生出渴望与胆怯的焦灼。

完全的静止,会留下死寂的遗憾。所以,毕棚沟总会有溪水从杳然的洞口喷涌而出,从雪岸间缓缓流淌,从晶莹的冰花淌过,也从棕色的石头淌过。每一处律动,都有和谐的色彩对比互补。水势渐弱,溪水澄清如镜,不觉生出一丝自惭,仿佛自身的锈迹就要被它全然照穿。

下午时分,路面的积雪已融化,返程的汽车卸掉了链条,那些奇形怪状的枝条有很多依然躲在襁褓之中,等着我们的眼睛去发现。

这就是我初识毕棚沟的样子,也是它最初的样子,混沌的样子,目之所及都只是粗略模糊的线条。然而,你会有无尽的想象空间,想象它的成长和成熟。你忍受清冷和单调,欣赏它的朴素和纯粹之美,就像你真爱一个人时,就会接纳对方的劣势和缺点,点点滴滴,都透着一片丹心。(作者:陈美桥;编辑:杨硕)

关于作者: 中国旅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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